接过那一小坛烈酒,他也不去墨迹,直接就指挥起了医者,丝毫不见客气:“你过来!帮我把这坛酒开封一下。”
医者照做起来。
反正他早就习惯了被指挥。
曹酩随后转头向侧:“卫青你帮我拿杯子、绸布过来……”
一小阵后,他就看着已经摆齐在面前的物什深吸了一口气。
酒精消毒……很痛!
这一点曹酩早在前一世就有所体会,不过体会的那时,他早就已经成年了,没想到这一世十岁就要体会那种连成年人都很难忍受的痛……
但为了给小命上一重保障……该忍的还是得忍!
心下稍定,他就用那个比成年人拳头略大一圈的杯子舀了酒精出来,将绸布丢进去泡了一阵。
半晌后,曹酩端着杯子抬头,看向自家老娘。
“阿母……”
“你帮我按着肩膀……”
他也不清楚现在的他能否忍得住身体的本能反应……为了尽快搞定,他就只能选择求助了,否则一遍弄不好,接下来再去重复弄第二遍,那就纯纯是自己找罪受了。
“好!阿母帮你!”
随着她那略带冰冷的手掌落下,曹酩就已经清楚察觉到自家老娘手上带着的颤抖了。
冲她轻笑一道。
而后他就极其坚定地将泡着绸布的杯子的杯口朝着肩头的伤口覆了过去。
几乎同时,曹酩浑身肌肉猛地一紧,额头冷汗浮现的同时眉头也死死锁成了团。
“嘶……”
略带颤音的冷嘶声响起,阳信公主眼底就浮现了一抹清晰可见的心疼,但她那只手却依旧颤抖着按住了曹酩肩膀。
但此刻曹酩却没有太多心思去理会这些,而是咬紧了嘴唇,缓缓移动着杯子。
很快,烈酒淌干,他就颤抖着将那杯子放下到地上,随即抓起其中被烈酒浸透的绸布,一点点在伤口中擦拭了起来。
半晌。
丢开绸布,曹酩这才艰难地松开牙关,看向面前的医者,张嘴道:“好了,你开始包扎吧……没事了……”
对比先前,此刻他的声音中已经明显多了些许沉闷。
曹酩也没有想到……他这具十岁的身体对于痛的感触竟然会那么强烈,甚至远超他记忆中那种用酒精清洗伤口的痛觉一倍以上!
阳信公主这也才松手,用她的袖子在曹酩脸上轻轻擦拭了起来。
“酩儿……”
看着眼前布满心疼的面容,曹酩再度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阿母,放心吧,就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虽然,伤越重过后越能压倒老太太心里的天平,但他更清楚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
这可不是后世那种只要及时,开膛破腹那种伤都能救回来的时代。
在现在,只要是稍稍重一点的外伤,都有可能直接要命,连截肢都没有任何机会的那种。
所以他也就只能把控着这个伤的轻重。
说回来……或许卫青伤得远比他更重,伤口也更大。
来前厅的路上曹酩也已经看到过卫青的伤了,几乎就是将整个上半身的后背都拉开了一道口子。
医者的动作很快,他也并没有多问什么。
能够成为贵族家中看病的常客,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管得住嘴……
若是连嘴都管不住,他最多就只能活着走出大门而已。
待到他包扎结束,曹酩先看了眼卫青,随后目光又落在了自家老娘脸上。
“阿母,你先出去一下,卫青他伤得有点……”
那么大的伤口,只能让他脱掉上衣,虽然大汉风气还算得上比较粗犷……但让自家老娘看着卫青脱上衣,多少有些……更别说现在的衣裳也就里衣还分上下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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