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地砖,雪白的墙面上满是各类诡异而扭曲的涂鸦,水龙头还在往下滴水,空寂的卫生间里,赛琳娜看向身后一个个敞开的隔间大门,仿佛看到一扇扇地狱之门在身后打开。
躲在隔间里没用,她想,一旦卫生间的门被撞开,躲在隔间里的她就像是一盒等待开发的肉罐头,只能坐以待毙。
铛!咚!
卫生间的金属制门面如同被敲响的大鼓震动,伴随巨响,赛琳娜找来拖布杆抵在角落和门板之间,勉强多了几分安全感。
她不清楚那伙人是什么时候盯上她的,但当林墨北离开后,她在前往卫生间的路上立刻敏锐地发现这几个穿黑色夹克留着脏辫的黑人跟在她身后,还有一个腰间鼓囊囊的,明显是带着凶器。
四周没有退路,酒吧的通道里空间狭窄,唯一的去路被那伙人挡住,她当机立断,立刻冲进卫生间然后将门反锁,幸好这间酒吧的建造规格是严格防震防火的,短时间内那伙人应该撞不开,但那砰砰如鼓震的巨大响声依然让她脸色惨白。
虽然来到芝加哥后,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类似的情况,但在学院里,她碰到的更多是心怀不轨但依然表面上讲究礼仪的伪君子们,就像华山派的岳不群,心里肮脏但脸上却还要维持所谓的贵族礼仪不会过分用强,最多就是使用一些往她的饮料里下药之类的卑鄙手段——但这些对于五感敏锐的赛琳娜来说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可到了芝加哥市区,情况却似乎变得愈发险恶,她很清楚这些帮派里的瘾君子,一旦吸大了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林墨北之前说的电影《猜火车》她也看过,芝加哥里的黑人帮派比起电影里的那几个家伙来还要更恶劣更凶残,万一被那些人冲进来落到他们手里,赛琳娜不敢想象自己会遭遇什么样的对待。
她紧紧捏着手机,掌心满是冷汗,随着砰砰的撞击声心脏剧烈跳动,但眼神却始终保持冷静和理智——对方有枪,她绝不是对手,但她还有牙齿和拳头,她就像一头被追猎者赶到包围圈里的母狮,即便身陷绝境,也要在临死前撕开对方的喉咙。
林墨北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他能及时赶来吗?就算他赶来了,面对那些神志不清手里有枪的疯子们,他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波及到更多无辜的人?
赛琳娜咬着嘴唇,闭上眼睛,仿佛在等待命运最后的判决。
“你们在干什么?这里是我的酒吧!”
这时,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忽然停下,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赛琳娜睁开眼,侧耳倾听,但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如同洪钟大鼓,浑身冰凉。
“你们以为这是禁酒令时期的芝加哥吗?当自己是谁?阿尔·卡彭?就算是当年的意大利黑帮教父到我的酒吧也要老老实实地买酒喝!”
酒吧老板是个带着牛仔帽的中年人,绰号‘疤面煞星’,听到酒吧里传来的尖叫声,提着一把散弹枪冲到卫生间门口,对几个穿皮夹克的黑人壮汉怒吼,然而迎来的却是几把同时举起的黑洞洞的枪口,一时间他脸上的两道刀疤扭曲如发紫的蜈蚣。
林墨北冲进酒吧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尴尬的景象,酒吧老板‘疤面煞星’乖乖举起手里的散弹枪往后退,而对面则是一群举着‘长枪短炮’的高大黑人,大部分都身材消瘦,手臂如同黑色的枯树枝,但也有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甚至一人掀开皮夹克,露出里面改装过褐色枪托的AK47自动步枪,表情嚣张,吼道:
“老牛仔给我滚远点,今天里面那黄皮女人我们一定要上,这里没你的事!”
林墨北见到这一幕顿时松了口气,幸好卫生间的门还没被撞开,而酒吧老板又明显为他拖延了不少时间,眼下赛琳娜应该还是安全的。
但忽然眼前人影一闪,旁边吧台后的调酒师女孩似乎认出了他,跑过来拉住他的手臂,小声急促道:“你的女朋友被那伙人围在里面了,你别冲动,我已经帮忙报警了,千万别过去,那些嗑大了的疯子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调酒师是个亚裔女孩,一口普通话说得很流利,圆脸,短发,一脸焦急,似乎是担心林墨北激动之下冲上去直接送了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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