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三浪决定马上击破窗户,故意发出巨大的声响,当宇文不弃赤身露体地从床上惊跳起来时,将一蓬五毒钉全部送入他的皮肉里去!
然后,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只可惜他疏忽了一件事,他忘了在摸取暗器之前,先扭头望望自己的身后。就在他一只右手正待伸向皮囊之际,只觉足踝上一紧,接着便被人从屋面上,像捉鸡似的,倒着提了起来。
直到那人提着他从屋面跳下,点上他的穴道,将他摆在走廊上,他才算有机会看到来人的面貌。灰三浪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捉住他的人,赫然竟是宇文不弃!
灰三浪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忍不住脱口道:“是你?”
宇文不弃点头道:“是我。”
灰三浪道:“那么,房里床上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宇文不弃微微一笑,道:“床上没有男人。”
灰三浪这才晓得自己上了他们俩的当!
原来,俪娘适才脸颊发烧,并对宇文不弃狠狠一啐,并不是如他想象的那样,以为宇文不弃想打俪娘的歪主意,而是因为俪娘当时觉得宇文不弃的提议太荒谬!但俪娘最后还是答应了。并且还表演得那么卖力,而他居然糊里糊涂走进了这个荒谬的圈套!
灰三浪想到这里,不禁恼羞交集,切齿暗暗骂了一声:“臭娘们!”
房门打开了,俪娘掩着小嘴出现在房门口。宇文不弃足尖一挑,将灰三浪踢入房中,他吩咐俪娘关上房门,然后坐在床沿上问道:“尊驾是第几号破浪?”
“第三号!”从灰三浪回答这句话的语气上可以听出,他显然并不以为宇文不弃真敢跟天狼会作对。他如果不是穴道受制,相信他回答这句话,背脊骨一定挺得笔直。
宇文不弃点点头,又道:“贵会这次一共来了多少人手?”
灰三浪两眼望去别的地方。以他在天狼会中的身份,像这样重要的秘密,他当然不会轻易吐露。
宇文不弃微微一笑道:“尊驾是不是想充英雄?”
灰三浪只是当没有听到。
宇文不弃收起笑容,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一向反对在一个失去抵抗力的人身上使用非常手段,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种手段,有时也有不得不用的苦衷。”
灰三浪只是冷笑,仍然一声不响。他是吃饭长大的,不是给吓大的。区区皮肉之苦,他忍受过,也忍受得了。
宇文不弃忽然转向俪娘道:“俪娘有没有看人受过刑罚?”
俪娘点点头,表示看过。
宇文不弃道:“那么,俪娘知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受尽鞭笞,依然能撑到最后,坚决不招?”
俪娘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的确不知道。她不仅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甚至根本就弄不清宇文不弃为什么忽然跟她谈到这些。
宇文不弃笑了笑,道:“如果你真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俪娘点点头,等着。她虽然不明白宇文不弃说这些话的用意何在,有一件事,她却清楚:男人说话时,最讨厌女人从中插嘴。
即使他是在向你提出问题,也是一样。所以,她在能以点头或摇头回答问题时,绝不开口说话;若是非开口不可,她也使用最短的句子,尽量少说。
宇文不弃微笑着接下去道:“那是因为施刑的一方,没有能使受刑人产生恐惧感的缘故!”
俪娘眉梢微微一挑,那是一个疑问号,表示她希望宇文不弃能说得更清楚些!
宇文不弃笑道:“恐惧是一种强烈的情感,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倔强的女人,你揪着她头发,狠狠地掴她,或是几天不给她饭吃,也不能使她屈服,但只要提到毁去她的容貌,她便会大惊失色,乖乖听话的道理。一个人只要在极端害怕时,才会违背意志,勉强顺从别人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俪娘很不高兴宇文不弃举的这个例子。因为这使她想起,这种事将来可能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同时使她怀疑宇文不弃运用这个比喻的真正居心。不过她还是很勉强地笑了一下——违背意志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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