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夜雪按住了他捧杯的手,说:“秦芜城的那桩案子,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楚怀瑾答道:“我听芜城说了,是寒鸦门栽赃嫁祸于他,他并未杀人。”
“可他不是这样与我说的。”
“哦,他刚才与我讲了,你问他时他惊魂未定,许多线索都没整理好,他事后反复琢磨,虽然当时的确有杀了人的错觉,可是他身上被人种过一种蛊毒,一旦杀了人便会头痛欲裂,如蚂蚁啮啃般难挨,但那次他安睡了许久,根本并未毒发,所以他认为那是寒鸦门人制造的幻境。”
哥舒夜雪听得娥眉皱起,说道:“可若他没杀人,万海流为何会追他追得这么紧?”
楚怀瑾答道:“万家的人也身在幻境,以为他是杀人凶手。”
“此事说来过于荒诞离奇,怀瑾,我觉得应该找去过现场的人问一问。”
楚怀瑾说:“不必了,我与芜城有过命的交情,我信得过他。”
哥舒夜雪坚持道:“可是我不信他。你和他或许有过生死之交,可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你们分别了这么久,你可知他经历过什么?人总是会变的!”
“夜雪,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想你猜测他。”楚怀瑾肃容道:“现在年关将至,出门调查多有不便。待过完年我们再去怒剑山庄登门拜访,查明真相,还芜城清白。”
“好吧。”见他执意相信秦芜城,哥舒夜雪没有深究,抱着茶盏道:“算着日子,马上就是除夕了,说起来嘴边还真有了烤全羊的味道。”
楚怀瑾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早知道你喜欢吃肉,我已安排人买好了牛羊,到时候就过个充满北方味道的年吧。”
“真的?”哥舒夜雪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我何时骗你了?”楚怀瑾说着牵过她的手,说:“岁末时肉菜贩子都不做生意了,若不早作准备,怕是要过个荒年。”
哥舒夜雪说:“可是最近都没看到后厨有备货啊?”
“在龙井村。”说到此处,楚怀瑾伸指穿过她纤细的手指,缠住了她的手,问道:“今天怎起得这般早,还将玄歌带走了,难道是你听说我要公开你的身世,生了退却之意?”
“不是。”哥舒夜雪言不由衷地低下头,说:“只是你太缠人,惹得我睡不着,早起去温习刀法罢了。我爹可以为我作证。”
“不是想跑就好。”楚怀瑾笑着捏了捏她的手,说:“夜雪,我是真心想与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你的身世,也不是因为你的容貌,只因与你在一起时,我这颗七零八落的心才有一丝慰藉,你切不可离开我。”
“我知道了。”哥舒夜雪愧然交出了玄歌,说:“这把刀你收好吧。我答应你,今后若无别事,定会与你寸步不离,你可安心了?”
“嗯。”楚怀瑾点了点头,并未拿刀,而是将她往前拢了拢,轻轻地吻落在她的额头。
正月的最后一日,楚怀瑾携哥舒夜雪前往怒剑山庄登门拜访。万海流和杨氏待客十分热情,陪着他们将怒剑山庄转了一大圈,回到客厅又是一顿茗茶伺候,兜兜转转了许久才说到正题。
万海流说:“年前与贤侄有约,我日夜翘首以盼,你若再不来我可得差人去请你了。”
“竟劳前辈挂心,在下惶恐。”楚怀瑾说道:“原本想在春节来给前辈拜年,可是俗事缠身未能得空,还请前辈莫要见怪。”
杨氏在一旁说道:“老爷,我听说上元节时怀瑾办了一场灯会,现场火树银花、流光万千,令到场之人都饱了眼福。而且他还筹得不少善款,全部捐给了周边的穷困户,他这段时间可丝毫没有闲着,你可不要怪他才好。”
万海流摆摆手道:“贤侄年富力强,自当在事业上大展拳脚。再说那段时间我这里也忙,你要是真的来了,我还要费心去抉择是接待你还是应付那些江湖客哩。”
见万海流私下如此坦率,楚怀瑾倒是有些惊愕。
“前辈,其实在下今日来是想登门告罪,年前内子在众人面前折了前辈的面子,还请前辈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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