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名亲军在身负刀弓的切思力拔带领下转眼便窜入夜色中。
许是其杀气太盛,顷刻间四面劲风乍起,树动枝摇哗哗作响,直叫人心颤不已。
李二对此视若不见,他利落的堆起杂草用抬脚压了压这才舒舒服服躺了下去。
忙了一天演了一天,也是该歇息歇息了。
山寨厅堂处酒宴依旧,大当家坐于上首两名环伺左右的娇艳小娘子看得众匪眼热不已。
他自然早已瞧见众匪的灼热目光,畅快大笑间当即将其中一人推向今日斩杀最多作战最勇猛的手下。
正欲享受其吹捧他突然感觉一种模糊却异常强烈的紧迫感猛烈袭来,如同常年豢养在毒坛中的蛇蝎狠狠刺中他的心脏!
这种从天而降的危险感令他不敢再有丝毫耽搁,立时抓起身侧仅剩的小娘子挡在跟前!
噗!
就在这刹那间一根劲矢已是扑至,直刺入娇艳小娘子喉头!
小娘子光滑如鹅绒般的脖颈顿时炸得血肉模糊,失去骨骼支撑的头颅无力地向后仰倒,呈现出诡异的垂直。
唯余一双明眸直勾勾盯着大当家。
可这甚至没令他有一丝一毫的触动,下一刻整个人已是如猎豹般向着左侧扑出!
啪!
正有一箭射来堪堪擦过他右脸脸颊!
火辣辣的疼痛与愤怒折磨着这名北疆悍匪,厅外的切思力拔眼见杀招不中也未有片刻停留,仅是冷哼一声就朝着远处奔去。
与此同时黑山之上火光冲天,一条暴烈的炎龙席卷四方!
前一刻还行酒作乐的马匪们见状无不惊愕失措,唯有十余人抽刀怒吼嚷着要将那敢于袭杀自家大当家的卑鄙之徒碎尸万段。
怒吼声令还在呆愣的马匪回过神来,纷纷随之鼓噪唯恐落于人后。
那大当家却不慌不急冷喝道:“都闭嘴!”
冷冽的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实体,厅堂中刹那寂静无声。
“刘麻子,你带两队弟兄去把藏在寨子里的老鼠给揪出来!”
他顺手将小娘子的尸体抛在一边,狰狞道:“要是两炷香的时间还没办妥,老子把你头拧下来当尿壶!”
一个满脸麻子的瘦杆越众而出也不多话,点出十余人后就抽刀而走。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大当家早已注意到新投效的李二消失不见,再加上突兀出现的陌生箭手他哪儿能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不就是想把咱引走么?
咱偏偏不让你如愿!
大当家冷笑一声正欲再度开口,一阵号角声却是传遍整个山寨。
这是……
大当家蹙眉无言。
这号角声那么熟悉可偏偏又没有半点雄壮浑厚之意,反倒是夹杂着几分难言的苍凉,让他一时间难以记起。
可正是这苍凉的号声反倒是唤起了潜藏在众匪记忆深处的恐惧!
“是军号!是大魏官军!官军来了!!!”
匪群中不知是谁大叫一声,其余马匪方才如梦方醒。
没错,这是魏军的军号!
他们怎可能不熟悉?!
短暂的恐惧和慌乱后,马匪们将目光齐齐投向大当家。
他们皆是凶悍的亡命之徒,怎可能束手就擒?
在这片贫瘠土地上他们经历了太多的血腥厮杀方才能存活至今,在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里即便是勇武如今时的大当家,也是历经无数次残酷考验才崛起于微末的。
他依靠着个人勇武以及昔日的袍泽,姻亲关系牢牢掌握着众多匪徒,为他马首是瞻。
他满意地点点头,纵横北疆数载自负见过无数风浪,莫说怀荒镇军可能已是冲破寨门,哪怕逼至这厅堂中又如何?
更凶险的局面他也是经历过的!
念及于此,大当家用阴鸷的眼神扫过剩余众匪,直到其一个个噤若寒蝉后方才咧嘴一笑:“关内的官军不会管关外的事!号声必是来自怀荒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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