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2-1)

“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慢慢的走回去。”

东部军区总部的大门口，李泽言制止了主动给自己开车门的司机，并这样说道。

虽然司机不知道李泽言在见到了总军司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还是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李泽言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

“好的，那少爷您注意安全。”

司机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着，但他之后的行为却和他说出的话截然相反，在确定自己已经将车开出了李泽言的视线外后，司机立刻调转车头绕了一个大圈再一次回到了李泽言的附近......

漫步在魔都的街头，李泽言的脑子早已乱成一团乱麻。

用少数人的生命去换取多数人的生命，这种选择是否正确？

在繁荣时代，有人提出了类似的问题：如果有五个人被绑在铁轨上，而你驾驶的火车头即将从那段铁轨上经过，可知晓了前方情况的你就算在此刻全力刹车也无济于事了，而现在你的身边有一个胖如山的胖子，现在只要你把他推下车轨，配合你的刹车，胖子庞大的身躯便可以卡住车轮从而让火车头在碾死那五个人前成功的停下来。

现在该你做决断了，是选择让你身边的“胖子”死亡换取火车头停止？还是无视那五个被绑在铁轨上的“普通人”？

一方人数上占优，一方却对集体做出了更大的贡献，不论做出怎样的选择，李泽言都无法说服自己接受选择后产生的结果。

因为没有人愿意被其他人当做单选选项，更没有人愿意被其他人抛弃。

......

嗯？是......是烧烤的味道！

一股突如其来的香味将李泽言从沉思中唤醒，下意识的望了望四周整座城市华灯初上，而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自己最常来的夜市。

“靠，这鸡柳人工粘合剂的口感实在是太明显了吧！”

李泽言身边不远处，一位食客一边拿着竹签从纸袋中插起一条鸡柳，一边嫌弃的说道，不过他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的，可他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大半袋鸡柳很快在他的手中所剩无几。

朝前方望去，一家家摊位在夜市干道两边排开，烧烤、炒面、铁板饭、烤串、煎包、煎豆腐......

一家家摊位处理食材所产生的烟气徐徐上升，在夜市的上方交缠扩散。

虽然李泽言知道，把这些如蒙蒙雾气将夜市笼罩起来的烟气呼吸进体内对身体并没有好处，但因为这些烟火气，他的内心却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在腹中的饥饿外加肌肉记忆的本能反应下，李泽言迈入了夜市当中，在一个卖盖浇饭的小饭店门口，他被人叫住了。

“小泽言，今天叔这里的秘制猪肘卖的还剩最后一份了，你要不要？”

“要的，谢谢猪肘叔。”

向老板道过谢之后，李泽言进店坐了下来，一脸不理解的看着背过身，拒绝店员帮忙亲自帮自己装猪肘饭的猪肘叔。

猪肘叔这个称呼是李泽言跟着那些熟客后面学的，老板他喜欢吃猪肘，也做的一手好猪肘，因为他卖的猪肘饭用料良心、味道上佳，所以哪怕他卖的饭是整个夜市最贵的，也不影响他的猪肘饭每天都能轻松卖完。

卖剩下的最后一份猪肘？那应该是猪肘叔留给他自己的夜宵吧。

“来，叔知道你喜欢我们家猪肘浇汁的味道，所以在盛饭的时候给你多浇了几勺，记得拌均匀了再吃，你要是觉得咸了，就自己倒点水喝。”

“猪肘叔。”

“咋了？”

“这应该是你晚上的夜宵吧，为啥让给我了呢？”

听到李泽言的问题，老板笑着拉开了李泽言对面的椅子坐到了他的对面。

“小泽言，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我这里吃猪肘饭的时候你多大吗？”

“那个时候我应该是八岁。”

“对啊，八岁，曾经那个个头还不到我腰位置的小不点，现在也快长成一个帅小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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