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见到他噼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让你带会儿圆圆,怎么回事,全身弄得都是泥!”
圆圆就是小侄女的小名。
杨渊很是无辜:“小孩子玩嘛,哪有不弄脏衣服的,我小时候不也这样?”
老妈生气:“等你生了娃,看你怎么带!到时候衣服脏了都是你洗!”
杨渊连忙告饶:“妈,我还没考虑那么远的事!”
姥姥听见,笑道:“杨渊,你最好快点生,这样姥姥我还能看得见。”
杨渊顿时不敢说话了。
晚上,他打开手机,回顾今天听到的故事,点击创作者服务中心的“一键成片”,开始制作视频。
须臾,他预览了一遍,十分满意。
选中,发布!
……
深市,松海区。
李俞是一名社畜,一直忙活到晚上21点才下班。
回家的路上,领导又在群里@他,让他把做好的第三版企划方案再修改修改,今天一定要发给大领导。
没办法,他只能在地铁上打开笔记本,开始修改稿件。
此时地铁上还有很多像他一样,加着晚班,拖着疲惫身体,往租住的狭小隔间回返的人。
“我快坚持不下去了……毕业来这儿三个月,加起来只有七天没加过班……每天至少工作十二个小时,什么活都丢给我干,领导给我打的分还是小组最低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训我,就跟训条狗一样。妈,我真的好累啊……”
李俞抬头,发现不远处有一名女孩在啜泣。
她显然在打电话给家里的时候,忍不住情绪崩溃,打着打着就哭起来。
地铁里的其他人不自觉的让开一点位置,试图离她远一点。
李俞出了地铁,掏出早上还剩下的半袋面包,当做晚饭兼夜宵啃了。
背后的公交站灯箱上交替滚动着地产和医美整形医院的广告,有拾荒的流浪者在站前垃圾桶里翻找。
他总觉得自己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
“我毕业之后就来到这里打拼,如今一年比一年苦,钱却没攒下多少,我真的来对了吗?”
李俞这一刻突然觉得有点迷茫。
曾经的他对历史地理、哲学自然还很感兴趣,现在的眼里却只有kpi。
专家学者们总是一天到晚在网上鼓吹短视频、快餐文学、垃圾手游,正在毁掉国家的未来。
可是他们又总在无意间忽视掉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
李俞想逃离这一切,却不知道能逃到哪里去。
回家种地吗?
加班加出一身职业病,还能扛得起地里的锄头吗?
或许最理想的去处就是考编吧……体制才是这个世界的尽头。
可是回乡就真的好吗?
那种被困住的感觉只是在城里有,还是无处不在的弥漫在这个世界里?
在这个繁华的都市生活越久,他越觉得每个个体其实很渺小。
社会就像一种巨大复杂的机器,而他们每个人都是其中一颗不起眼的螺丝钉。
没有人在乎一颗螺丝本来想成为什么样,绝大多数人只是被粗暴地塞进并不适合自己的螺口中。
然后,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投入到生产与再生产的无限循环中。
直到被打磨得血肉模湖,彻底被嵌在那处缺口里,再也无法动弹。
手机铃声把李俞吵醒了,是领导又在催促第五稿方案。
他突然不想写了。
“这种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他摆烂地掏出手机,打开短视频,试图平复此时汹涌的emo。
但是刷得越多,越是衣着暴露的美女,勾动着他这种本就体虚、还找不到女朋友的单身社畜。
“麻蛋,都是什么烂东西!”
他一怒之下,就想卸载掉快音平台,但是又有些舍不得。
万一以后想看的时候,找不到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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