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进入县寺后高踞在上首的太守姜绍看起来脸色严肃。
他带来的郡吏也个个都绷着脸,连带着这堂上的气氛也变得格外沉闷,就像雷雨前的天气一样,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上堂的盐官丞宣辅等官吏不由得瞅了瞅从军剿匪的县令吴柝。
不是说太守率兵入牙门山,攻占金银峰,摧毁“三将”寨,斩杀、俘虏贼寇无数,彻底荡平为祸犍为多年的最大一股贼寇吗?
这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的剿匪战役,以较少的郡县兵卒伤亡代价胜利结束,南安县头上的压力骤然减轻,不是应该欢欣雀跃、交相庆贺的么?
怎么搞的像是打了败仗一样。
吴柝脸色有异,却不敢转眼去看他们。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仗是打赢了,可太守原先算的账却是亏了。
姜绍派兵搜了整座金银峰,就差将山峰挖平了,愣是没发现山上贼寇的宝藏。
那个什么“没水淹三尺、有水淹不着”的鬼地方更是压根没找到。
按照一些贼寇迷信的说法,那地方埋葬大量不义之财,染了太多人的鲜血,是个不祥的地方,之前参与埋葬的人都死了,那些一开始见过宝藏的贼寇陆陆续续也都死光了。
基本上除了“三将”他们这几个头领,其他人只敢在私底下说说,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么一处神秘的地方在哪里存在。
气的姜绍当时就下令砍了那几个妖言惑众的贼寇的脑袋,然后留下一些兵卒由姜由基带着,继续在金银峰附近搜寻踪迹。
他自己则带着大队人马,运载着山寨中的缴获匆匆先行,赶回了南安县。
之所以没有再在金银峰滞留一些时间,乃是最终从俘虏的盗寇口中拷问得知,这犍为郡还埋了一颗姜绍之前一直不知道的暗雷。
“哐当”有士卒在何攀的授意下,大步走上堂来,扔下了几把环首刀、长矛,然后持矛扶刀侍立在一旁,静待下文。
姜绍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听起来森然无情。
“这是本官这一趟带兵进山剿匪,从盗寇手中缴获的兵器,像这一类的刀、矛兵刃,在贼寇山上巢穴里还有不少。本官已经查过了,源头来自郡中,而且比较制式,是南安铁官流出去的成品军械。”
静!
等太守姜绍说完话,整个县寺大堂顿时静的格外异常,只能够听见在场的人喘气的声音。
那个喘大气的,就是盐官丞宣辅,南安的铁官也是交由他代理的。
“拿下!”只观察了宣辅片刻,姜绍就知道他心中有鬼。
他当即下令拿人,那如狼似虎的兵卒立马冲上去把胖大的宣辅免去高冠,拖离座位,按倒在堂上捆绑起来,等候姜绍发落。
“明府,下吏冤枉啊!冤枉!”
六神无主,一下子被拖离席位的宣辅只能够大声喊冤。
姜绍冷然笑道:“你既自认冤屈,那本官问你,为何你管辖下的南安铁官会有如此多的铁器军械流入山中盗寇之手,难道这些兵器是自己生了翅膀,飞入山中的不成?”
宣辅闻言脸色大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一张胖脸上的两只眼睛圆溜溜地转动不停。
姜绍知道他是在心中紧急寻找应对说辞,他懒得理会,直接挥手下令道:
“拉下去,用大刑。”
“啊”听闻要用大刑,宣辅吓得当场哀嚎起来,他涕泗横流,哭喊着叫道:
“明府饶命,下吏可以发誓,绝对没有勾结山中盗寇输送铁器军械之事。这三将贼荼毒地方、士民共愤,南安亦是下吏桑梓家园,下吏怎么胆敢输送铁器军械给盗寇作恶呢!”
“且慢。”姜绍叫住了拖人的兵卒,问道:
“既然你不敢把铁器军械给盗寇作恶,那又暗中把铁器军械输送给了何人?”
“。 。。”
“拖走。”见宣辅再次沉默不语,姜绍一抬手,这一次兵卒直接用长矛穿过腋下将他架起,吓得宣辅屁滚尿流,再次大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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