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第十六年,九月十五日。
准备完毕的陆澄、顾易安,带着黑白两只猫与丁霞君博士在幻海火车总站会合,前往河洛省的摘星村。
陆澄不用“鬼车之心”幻化巨鸟赶路他要节约鬼车的灵力,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全程七天
五天火车,从幻海沿铁路大干线“玄都应天线”到北面的铁路枢纽“彭城”,从“彭城”再转另一条铁路大干线“长安海州线”到河洛省北部的铁路枢纽“契丘”
再一天驴车,从“契丘”到更北的“安北”县城。
最后再一天驴车,从“安北县城”到下辖的摘星村,旧唐上古巫王之墟的发掘地。
秀帅本人和他的军队主力驻扎在河洛省的中部,唐国的另一条铁路大动脉“玄都江汉线”的枢纽“郑城”,离陆澄的首先目标还有相当一段距离,隔着穿过河洛省的大河。
丁霞君以幻海站收容科主任的名义,批了两节特别车厢挂在前往“契丘”的火车尾巴上,充作五天内陆澄他们的房车。
这五天,陆澄一面指点顾易安完成“妙笔”的最后一步,一面反复分析半个月来,从各方面收集的摘星村情报,包括白晔的信,还有用银元买来的夏洛克的情报。
在九月十日,陆澄收到了白晔寄给咖啡馆,还附带了胶卷的摘星村报告。
如今,这片考古区域已经完全被秀帅的军队严密控制。他的儿子,少帅“吴德赛”以一个团驻在“安北”县城,从团里拨了一个营,封锁并保护“摘星村”。
所有进出摘星村的人必须经过“摘星村考古委员会”的审查,领到“通行证”。挖掘工人不得私募,全部来自秀帅方面的工人。
封锁村子的军人不卖白晔作为调查记者的面子,一开始不许她进入。
白晔通过北方做记者时候的人脉,由一位摘星村的骨干考古专家推荐,冒充“玄都大学”考古学报的大学生记者,领到了“通行证”,混了进去。
把白晔拍的胶卷冲印出来后,陆澄大致掌握了摘星村的概貌
此村方圆三十公里,地形为两岗夹一水。
水为大河支脉,遍布农田。如今巫王之墟现世之后,秀帅大撒币,出资购买了二分之一村子的地契,铲掉全部作物,通通划入考古挖掘区。
经过几个月的挖掘和建设,在原来的农田已经变成了一个庞大无比的工地,通了路,也通了电。
岗有二,北者曰“雀儿岗”,西者曰“王四岗”,都是堪称本村制高点的小山。
“雀儿岗”下原来是一位泰西真光教会传教士建立的乡村教堂,“考古委员会”征用为总部
“雀儿岗”上是驻军的“司令部”。
“王四岗”是改名,原名“枉死岗”,实在晦气那是村里的乱葬岗前朝末年战乱,本地大户逃亡殆尽,流民倏散倏聚,亡者皆被本村人抛于此岗。
现在“少帅”的西式军队到此,先是派“天师”正是那位级巫师章天师上王四岗扫一下阴气。
天师作法之后,没有结论,也不知道岗上的鬼祟是否还在。
自此,少帅也只是每夜派一个排上“王四岗”巡逻一番,士兵都不敢久留。
此外,并非所有“委员会”的成员都留在摘星村,不少专家受不了村里艰苦,挖掘没有进展的时候,就到安北县城居住。县里的旅馆客满,中小学的教室也被征用。
这封给咖啡馆的信,是白晔九月一日从安北县城的邮局发出,那时候斯旺还没有到河洛省,白晔的信里自然没有她的影子。
除此之外,白晔就没有报告什么可疑人物当然,出现在摘星村的白晔本人就很可疑了。
离开幻海前,陆澄给白晔立刻拍了电报,还汇了五千银元给她
这是买“王四岗”山头的钱。
陆澄查了当地的地价,一亩只有三十银元。他就是死神行走,不怕晦气,可要占着制高点,监视全村,也监视另一座岗少帅的“司令部”。
另外,他约白晔到时在安北县城会面,提醒她留意“斯旺”,还有“盛天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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