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晔用旧唐“地煞阶草上飞”的轻功无声无息地飘在瓜蔓之上,冷不丁出手揪在缚灵獾脖子的毛皮之下,把小狗大小的獾提到了四脚不着地的半空。
那獾的力气犹如拖拉机,但自身重量却仍然如小狗那样轻。
白晔的指甲也好像真正抓到了缚灵獾的罩门,那獾不再挣扎,只是闭眼装死。
“省心省力!陆先生,我现在可以安心吃瓜了吧”
白晔还没笑完,忽然那装死的獾的后爪用力一蹬,奔雷般往她的心口踹过去
白晔一怵,当即松了手这一踹踏到实处,可相当于拖拉机碰撞自己一下!
獾像一块秤砣那样又掉进瓜田里。
陆澄的黑猫重新扑向瓜田里还晕乎的獾,但这一遭游侠猫也扑了一个空,猫爪只在瓜田的泥地里留下了梅花爪印。
缚灵獾原地消失了?
陆澄却拔腿朝上“土谷祠”的山坡跑了上去,他的手上拿着契刀照耀一路的地面
缚灵獾的踪迹消失,但缚灵獾的灵光反应却仍然存在。
有一道小狗大小的灵光踪迹在三米之下的地底急急地往“土谷祠”逃蹿,犹如施展旧唐志怪里的“地行术”。
陆澄的四只缚灵猫紧跟上去,白晔和丁霞君也紧跟着陆澄。
“我不仅要吃瓜,也要烤獾吃!”白晔终于吃上了瓜地里的瓜,边嚼边跑。
缚灵獾的灵光反应在一道残缺不齐的土墙后消失。
从土墙的缺口,能毫无障碍地看到里面唯一的一间破庙。
历史悠久的土谷祠如今只剩下一间残破的殿堂,堂上的屋瓦长满了碧油油的野草。
土墙最低的缺口只有半米高,陆澄能很轻松地翻过去。但是一墙之隔,就丢了獾的灵光反应
以陆澄过去的经验,除非土墙内外分成了两个世界,大大超过了契刀检测灵光的范围。
土墙后面的土谷祠莫非是“虚境”?到底是什么深度的虚境?
这个念头跳上陆澄的心头,陆澄的脚步谨慎地刹车。
但白晔的猫头鹰好好却先一步飞过土墙,无风无险地停在“土谷祠”的破屋檐上。
破屋檐上,还有一块年代久远的积灰金匾,陆澄不知道是唐国哪一个朝代的官府挂在上面的。
这里曾经是旧唐官府认可的神庙。
按照旧唐历朝历代沿袭的规矩,这小地方的破庙能挂上金匾,里面供奉的神灵得有真正造福一方百姓的灵验事迹。
哪一尊神灵的面目如何?能力如何?久无香火,如今还在吗?
“陆先生,你要是再看不出一个结果,我就先进去了反正我有亡命,见势不妙就溜出来。”
白晔努嘴道。
丁霞君这个对旧唐神秘知识匮乏的留学泰西神童更看不出门道,他也道,
“绅士不能让女士冒险陆澄,那我和白小姐先进去探看,你在外面以防万一。”
陆澄还回想着朱瑞人擅闯自己梦中被少司命生擒魂魄。这充满古怪的现世虚境不是他自己的地盘,陆澄胆子小。
“我为你们加油。”陆澄道,这是怂的时候。
土谷祠外边的墙门明明白白地向外面开着确切说,连门都没有,只是一个谁都可以进出的茅草门框。
那么,全神戒备、摩擦着火蜥蜴拳套的丁霞君牵着缚灵狗“破军”走入门框。
从没有走正门习惯的白晔则一纵过墙,上到“土谷祠”屋檐,揭开瓦片往里面窥视。
陆澄只派隐形的缚灵黑猫代表自己入内。
丁博士牵的缚灵狗一进门却汪汪地叫了起来,“破军”狗狗闻到了人的味道。
是一个头戴一顶小毡帽的十五岁少年,脖子上挂银项圈,一身短打衣衫,举着一口明晃晃的钢叉从单间的“土谷祠”里面走出来。
那三千泉的缚灵獾缩在少年身后嗷嗷叫。
这个乡下少年生着一张紫砂壶似的脸,露出的胳膊大腿都是腱子肉。这乡下少年已经变完了声,洪亮地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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