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人民医院急诊部病房。
唐佳怡睁开眼,一只静脉滴注的吊瓶出现在视线上方,滴斗中的液体一滴、一滴地往下淌着,随着液体的注入,左手和腕部变得冰凉。
“佳怡醒啦!”肖阳蹲在床边,带着哭腔:“你怎么了啊?”
吊瓶旁边立刻聚过来几颗脑袋,周玉、徐若琳和两个小伙子,他们都是肖阳的好朋友、部下。
“我没事。”唐佳怡的声音微弱到连自己都听不太清。
“让她好好休息,她不说话别问她!”周玉一挥手,大伙都走出了病房,只留下肖阳一人。
唐佳怡把右手伸过来让肖阳握住,想感受一下他给自己带来的温暖,却发现他的双手也是冰凉的。
她费力地转动了一下眼球,看到了肖阳脸颊上未干的泪痕。
一扫往日的阳光帅气,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焦急与紧锁的愁眉。
“我真的没事。”唐佳怡安慰道,这一次,比刚才的声音清晰了一些。
从肖阳脸上收回目光,自然地落到了自己的双脚上。
为了迎接今天的求婚,昨晚特意染了指甲。
不知听谁说过,皮肤白晰的人染红色指甲会平添几分艳丽,确实有这种感觉,但只是昨夜。
现在看来,却显得格外刺眼。
这种白与红的视觉冲击……
“把我的脚盖上。”唐佳怡枕着被子,头高脚低,无法躲避自己的双脚。
肖阳连忙起身把邻床的薄被拿过来,一滴眼泪落到了唐佳怡的脚背上。
“你冷吗?”
“别哭。”
“我没哭。”
“我睡了多长时间?”
“将近两个小时。”肖阳把被子盖好后重新在床头边蹲了下来:“你失去知觉了,不是睡。”
“是睡。”
肖阳没反驳,把唐佳怡的右手重新握在手中。
不是睡,但也不是完全失去知觉。
更像半梦半醒的迷离。
从肖阳把她抱起、下楼、到车上,一直到医院的急救、检查,唐佳怡都知道,只是自己像虚脱到迷失般,无力做出任何回应而已,连眼皮都睁不开。
那三种莫名其妙的画面和马婶凄厉的惨叫声,像挥之不去的梦魇,依然浮现在脑海、回荡在耳边。
只是不再感到眩晕而已。
脑海中跳出几个字……婚前恐惧症。
从上午出门前楼上那器皿碎裂的声音起,自己就陷入了这个局中。
在车上问及周玉的恋爱与婚后生活时,她的一句夫妻间难免磕磕碰碰让自己不觉之间完全融入了想像出来的这个局中,无法自拔。
随着求婚仪式的正式开启,马婶的惨叫声再次回响,瞬间爆发。
可……那三种画面又是从何而来呢?
错觉或幻觉,这是毫无疑问的。
问题是,这种错觉来的毫无道理。
红丝绒上的珍珠、血泊中的珍珠,这些景象自己从来就没见过,连类似的电影场景都没看过。
……
半个多小时的沉寂,护士进来拔了针头离去后,唐佳怡第一时间从床上起来,扑到了已经坐在床边的肖阳怀里。
呜呜地:“对不起肖阳,我可能是……”
“是什么?”
“是……”唐佳怡忧郁了几秒钟后还是把自己的猜疑和担忧说了出来:“可能是……婚前恐惧症。”
肖阳搂着唐佳怡,半晌才说出一句来:“我,有什么地方没做对吗?”
“不是你,是我自己的原因。”
见护士出了门,一直守在门外的周玉和徐若琳几人也走了进来。
“唐总……哭了。”徐若琳怯生生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在信达集团的职工眼中,唐佳怡总是那么强势,与营销总监肖阳的恋爱更是让人羡慕不已,在她们眼中,唐佳怡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占尽了一切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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