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在李爵爷麾下当差,今日回转神京,也听说过近来的传闻。故而也知晓宁国府上贾爵爷父子的事。
贾公子一封悔过书,情词恳切,不想如今见了,却是一番空言。
陛下亲谕府上劝教,已是恩隆之盛,乃希望你父子二人明悟己身,早日回头。
今日你父子行径,全然不顾陛下厚爱,将圣谕置若罔闻,不怕陛下心寒么?
况除我等,另有你家府上管事俞禄可出言为证,他自被擒入锦衣府后,已将你今日所为和盘托出。
现今他人便在府外,贾爵爷若是坚持不认,可敢在老太君面前与他对质问个明白?”
樊冀所言则将贾珍最后一丝防线击破。俞禄乃他心腹管事,如今竟敢背主,将他出卖,实在是令他愤恨。
只是贾珍哪里想过,傍晚在秦府门口,俞禄苦苦哀求他相救,可他畏惧锦衣卫之威,果断便将俞禄放弃。
此举使得俞禄大受打击,因此樊冀不过稍挑拨几句,他便将贾珍今日往秦府的目的透露得干净。
樊冀为防贾珍抵赖,便又命了两个弟兄带着俞禄在府外等候,若有所用,则唤他进来对质。
贾母在内听闻,却不见贾珍再出言反驳,于是斥道:“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么!
今日之事,皆由你心被仇恨蒙蔽,做下这等糊涂事来。
所幸锦衣卫军士碰巧阻拦住了,倒叫你有了悔改的机会。
今日叫老身知道了,便当做主调和,免失三家的情分。
你且向秦小姐出言认个错,保证往后再不与瑜哥儿他们为难,此事便算揭过了。
倘若你不知悔改,往后还要做出祖宗不容的蠢事来,那老身定召集族老商议,少不得要黜落你族长的身份,另选贤明!你可记住了?”
众人听了,心中想法不一。
似尤氏,心中虽有几分不耻,却又有几分庆幸。
如迎春、惜春者,则觉着贾母息事宁人,虽对可卿和李瑜不甚公允,只是家中和睦,但也是好的。
而如探春者,则颇觉着贾母过分偏袒宁府,处事不公,实在叫人难以接受。
可卿听罢,神色不变。她虽同贾母接触不过两三次,却常听李瑜说起过这个老祖母。
李瑜所说,贾母为两府最长,一向以团结为要,些许小事,从来不计较。若有大事,则为阖族之好,一直都是大事化小。
似她这样的脾性,不能处置好族中事务,必然使族中主子娇惯纵横,欺上瞒下,为奸作恶。
故而可卿一早便知,来此求贾母做主,必然又是以调停求和为主,因此心中并不抱什么惩戒贾珍的期望。
此行目的,即叫贾母不被贾珍暗中行动所蒙蔽视听,将三家之事摆在明面上来说。
若能在贾母见证下,叫贾珍有所收敛,能够得一二年的清静,托至李瑜回还,届时有的是办法应对贾珍。
于是可卿娇声同贾母说道:“老太太,小女此来,已叫老太太不得清静了,只是家中老父年高、兄弟尚幼,李郎又远在异乡,一家子无所依靠,只得来求您。
今儿听了老太太的处置,只要贾珍保证他一家往后不再同我们为难,彼此相安无事,小女做主,陈年旧事就此揭过,也可不伤老太太两府情分。”
贾母生性懦弱,最怕处置麻烦,贾珍之事更是让她困扰不安。倘若处置不当,致使两府失和,那她怎么担得起这个罪过?
只是贾珍甚是过分,李瑜和可卿又尤其得她宠爱,故而今日一怒之中,立下了这样的保证,倘若贾珍此后仍旧执迷不悟,要同李瑜为难,则新账旧账一并清算,就要罢他族长的身份。
此举已是意外,如今在场之人众多,贾母话也说出了口,日后贾珍果真生事,则必然再做不了贾族的族长了。
因此贾珍听后,心中也是无奈。贾母身为尊长,话已经放了出来,想必今后是言出必行了。
若要对付李瑜,则束缚太多。只好暂且放下,往后另寻他法,不经自己之手,来报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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