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冀惊罢,又细细地思索片刻。他自知张锐此举意思,因他只是一寻常卫士,不愿为了李瑜与贾族勋贵势力站在对立面,故而难做这出头鸟。
只是如今李瑜做了锦衣卫千户,成了自己的直属上司,一切则又不同了。
先时担心李瑜年幼不得授予官职,实力有限,难与宁国府这样的人家为敌。
可现如今咸临帝看重李瑜,提点他为正五品锦衣千户,在金陵、淮扬之地督办义忠亲王之案,权柄颇重,三府之中可谓无人能与之比肩。
李瑜既授了官职,凭他的才智,若是当真完成了此案,解决了咸临帝的心头大患,必然是一路高升。
即便朝堂内不容他少年腾飞,可这锦衣亲卫之中,少不得他一席之地。
因有这样的缘故,樊冀自然分得清孰轻孰重。李瑜深受帝王赏识,已是大鹏展翅之势,而贾族在朝中无重臣要员,乃是逐渐衰退的景象。
若将两者相较,高下立现,樊冀自然肯将一身富贵赌在李瑜身上。他本就敬服李瑜人品才能,既在他麾下当差,自然有心成其心腹。
以往无有彰显才能的用武之地,现下却有了投名之状。如今秦府与宁府势同水火,倘若能助秦家小姐一臂之力,还怕李瑜不拿他当自己人么?
樊冀想罢,心中已有决断,当即说道:“如今李爵爷受陛下青眼,做了前所千户,凭着他的本事,往后再立功勋、身居高位可谓是唾手可得。
我等小卒,才智有限,若要有所进益,非得贵人扶持不可。而今李爵爷创业初始,我等若能拜在他的门下,将来未必不能搏出一番功名富贵。
现今秦家小姐有求,正是我等表现的时候,若能做好此事,还怕爵爷不重用我们吗?
此时不是逡巡犹豫之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富贵荣华就在眼前,就看我等能否把握住了!”
张锐听得樊冀之言,心中潜藏的欲望勃发,不由得激动万分。
身为热血男儿,处在名利场中,哪个不想升官发财、光宗耀祖、受人敬仰的?
人与人不同,似樊冀、张锐这样平常的锦衣卫不知凡几,能够步步高升的又有几人?
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混饭吃的,谁又没个冲劲儿狠劲儿?
张锐神情激荡,满脸通红,道:“大人如何安排,尽管吩咐吧!”
樊冀道:“若是同秦家小姐作证,仅凭你我的言语尚且不足的。所幸你拿住了贾珍家仆,其必然知晓贾珍所作所为。
若是自家仆人都跳反作证了,还怕他不认的?
且将那小厮拘在府衙内问话,勿使送至北镇抚司了,免得到时拿不出人来。
我等再速速往秦府去见秦小姐,护她往荣府一行。”
张锐应下,便自去处理,将俞禄关在锦衣府中先问过了话,便同樊冀一道,往秦府去寻可卿。
谁知到了秦府,入内见过秦业,方知可卿已往荣国府去了。
樊冀、张锐大惊,一来敬佩其弱女子有如此的胆识,二来也怕她自己便将事情了结,若是自家帮不上忙,岂不是白费心思?
因此辞过秦业,赶忙又朝荣国府去。
至荣府外,亮明身份,问守西角门的小厮可见秦府小姐来此,才知其入内不久,不过两三刻时辰。
于是樊冀叫门子入府通传,便说是来寻秦小姐的。
于是一路传了进去,正巧贾珍正自顾狡辩、抵死不认。
正自僵持之际,有婆子向贾母通禀,说府外有两人来寻秦姑娘。
可卿也是一愣,不知是谁。贾母便问道:“来者是何人,可曾通了姓名?”
婆子回道:“是两个带刀的锦衣军士,要求见秦姑娘。”
屋内众人皆是一愣,贾珍更是神情一滞,说不上的脸色怪异。
可卿顿时心中明了,嘴角露出微笑。
贾母脸色铁青,道:“你且出去,将两位军吏引进来说话。”
于是仆从出府引领樊冀两人入内,一路往贾母院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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