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可卿在内,贾母自然不会让贾珍父子进来,故而命他们在帘外说话,只叫尤氏入内。
于是尤氏挑帘子进去给贾母行礼,抬头时却见贾母身侧坐着一个国色天香的美艳佳人,脸上泪痕未干,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贾母叫尤氏在一旁坐下,高声向帘外的贾珍问道:“珍哥儿今日傍晚不在府中,是去了哪里啊?”
贾珍在帘外听了,顿时觉着奇怪,这贾母偏问这事作甚?莫非自己去秦府一事被她知道了?
心中想着,嘴上答道:“回老太太的话,今儿晚间多吃了一些,傍晚在府外闲逛了一圈儿消食。”
贾母听他出言骗自己,冷哼一声道:“老婆子还没有老眼昏花!你是去秦业府上了,可对?”
贾珍此时方确信贾母知道了些事,说道:“这……老太太如何得知?我与秦业以往有过交情,此次乃是去叙旧的。”
却听里面猛地传来一声闷响,后随着贾母怒道:“你叙的是什么旧!分明是去逼迫秦家悔婚,如今苦主诉到老身跟前了,你还在此出言狡辩!”
里面坐着的尤氏见贾母拍案而起,怒声斥责,方才恍然失色。
怪不得今日贾珍父子不在府上,原是去秦府作弄别家了。当真是不思悔改,心胸不阔。如今已归于平静,何苦又掀起滔天巨浪来?
又见贾母身侧的红颜绝色,心中暗叹,原来这便是李瑜未婚之妻,果然是好美的人儿。如此楚楚动人,便是西子、太真在侧,恐怕也要稍逊三分。
贾珍在帘外听得,不由脸色一沉,想了片刻,辩解道:“老太太此言好没有道理。
既是老太太保婚做媒,我哪里敢去施为破坏?
今儿个的确去了秦府,却只说了些往日的陈年旧事,再未说过其他。更不曾做过出言逼迫、仗势欺人的事来。
老太太不曾亲眼见过,为何偏听偏信,对自家人倒怀疑责备起来?”
贾母听后,身形一顿,不知说些什么。虽则贾珍劣迹斑斑,只是到底是一家人,如今拿这话来堵自己,倒显得她不信族人,偏袒外姓了,恐怕家里面的人都不服的。
贾珍见里面息了动静,正暗自冷笑。却又听帘内传来一阵娇斥,乃是可卿出声质问。
“贾珍,你今日黄昏领人闯入我家,言语中暗以我弟秦钟加以威胁,逼迫我父背弃婚约!
幸有锦衣卫替李郎递送书信至府,因被你家恶奴挑衅,反坏了你的事。如今连你麾下的管事都被锦衣卫抓去衙门了,你还能抵赖此事不成?”
可卿之言又将场上众人震得不轻。
尤氏花容失色,想起贾珍回来时,随侍的小厮都揉肩托臂的,像是带了伤。领头的管事俞禄也不见回来,她还道是另指派了事情,原来是被抓进衙门里了。
探春看着可卿蹙眉质问,更是起了三分敬佩。她一介女子,便胆敢来此诉述不公,慨然质询,虽是娇美红颜之姿,却也有巾帼英豪之气。
探春一向是这样的品质,自对可卿此举大为赞叹,心中隐隐将她引为知己,更是怜爱非常。
贾母听罢可卿所言,更是坚信不疑。李瑜已遣锦衣卫致信荣国府,想必另有人往秦府送信的。
如今贾珍家仆恶了锦衣卫,反被人拘捕了去,她更是心惊肉跳。
只听她问道:“锦衣卫是什么人,也敢随便去招惹么!你管的好奴才,给家里惹了祸事,看你该如何去填补!”
贾珍脸上青白交加,狡辩道:“说了不曾做过,老太太不信,要听秦家人的构陷,贾珍也无话可说!若不拿出证据来,空口白话,凭空捏造,便是污人清白!”
贾母听他狡辩不认,抵赖撒泼,气得说不出话来。脸上五分焦急,五分气恨。
场面一时僵持下来,贾珍只是抵死不认,贾母也奈何不了他。
却听门口一个婆子叩门道:“老太太,府外来了两人,说是来寻秦家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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