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钱,”欣子说。
“好吧,”魏峰说,“看来还没算清楚,等算清楚了,说个数儿,这件事儿烂在肚子里。也算平时我护着你的一点情分。”
“真说个数儿?”欣子说。
“嗯!”
“一百万!”欣子嬉笑着说。
魏峰脸一下子绿了:“五百万,我做点儿什么不好呢,纵算牛花蕊知道此事,我俩闹起家务来,不见得能损失这个数儿。”
欣子吃吃地笑着:“所以不要钱啊。”
“好吧,”魏峰被小丫头片子调教得不耐烦,“想必你能想明白,不管你打什么鬼主意,疏不间亲,我跟牛花蕊是三拜成亲的一家子,望你自重。还有,我问你,这件事谁跟你说的?”
欣子指指电话机,正欲转身出门,牛花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她狐疑地看着小保姆和魏峰,觉得有什么不对。欣子自然地一笑,提起扫把和簸箕出去了。牛花蕊问道:“王凯是谁?”
魏峰胡乱搪塞,牛花蕊对他的回答显然不满意,就在这时,电话机响了,牛花蕊抢先接起:“老魏,手机咋打不通呢,出事了!”是“辉煌实业”老总李呈的电话。
魏峰接过听筒问道:“什么事?”
“喜事,”李呈说,“一时说不清楚,你来我这就知道了,快!”
挂了电话,魏峰说:“买卖上的事,我得去一下。”
魏峰在衣柜取衣服时,电话再度响起,牛花蕊刚要接起,忽听卧室内“哗啦”声响,她赶忙去看,肇事的臭猫跳下了梳妆台。魏峰接起电话,那头说:“喂,有个叫王赫的跑到我们村儿打人,说你是他爹,怎么样,来料理一下?还有,‘及时雨’是你的产业吧,为难女孩儿不算本事,快把人放了,不然村里保不齐怎么做!”
魏峰放下电话,牛花蕊皱着眉头走出来,她边替魏峰披上外衣,一边说道:“你呀,也真该把那起子手下好好约束约束,做事太野了,没一点规矩。以前上手段,那是没法子,刚刚起步么,现在买卖都上正道了,老爷子也退二线了,我也想过了,挣多少算多呢,你是不知道,我在家里每个月敬给菩萨的香火钱都要大几千!”
魏峰知道卧室里有副机,担心全部内容都叫牛花蕊听去,慌忙问道:“你,你都听见了?”
“还用都听到吗?”牛花蕊说,“事情不是明摆着,咱们贷款公司扣了人家村里的女孩子,我说,我还没老得糊涂了呢,就算听俩字儿,我猜都能猜出你那些手下做的龌龊事儿来。”
“有时候他们也是没法子啊,”好在没听见关键的前半段内容!魏峰神经险些绷断,他暗暗松口气,嘴里却故意跟牛花蕊反着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谁敢赖账,我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明白自己赖的是谁的账。榜样在前,后边再有人想赖账,他就得掂量掂量,不然你凭啥穿千把块钱的衣裳呢,是啵?唉,累死累活地挣,真落到我们男人嘴里的能有几口?”
“德行吧!”牛花蕊照着小老公的脑袋拍一巴掌,像爱抚那只成天睡在欣子怀里的阉猫。
偏厅老姊妹在喊,“来啦!”牛花蕊答应一声。魏峰拽住她说:“景谷斋大师傅还没请,你给他打电话吧。”
“算了,我们几个老娘儿们,出去吃得了。”
“请,得请,”魏峰拿起手机拨号。那该死的电话机又响了,魏峰的心重新提起。
“德行,不打搅你给家里挣钱了!”牛花蕊笑骂一声,一摇三摆地向偏厅走去。
魏峰拿起电话,还是刚才那个声音,提的还是刚才那个要求。他强忍着怒气说道:“你懂不懂规矩?”
“你为难女孩子,威胁人家爹娘,就懂规矩了?”那头是张之城在说话,“你放我们村的人,我放你儿子……”
在这个县,除了党委、政府、人大、政协以及武装部的头头脑脑,哦,还有牛花蕊,已经四五年没人用反问的语气跟魏峰说话了,他对对方的身份很是好奇:“您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
“我叫张之城,是木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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