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是中原第一神偷,他轻功极高,武功却稀松平常。燕秋虽是神偷,平生偷人却有三个规矩。第一、只偷盗,不伤人。第二、只偷富人,不盗穷人。第三、只盗宝物,不取金银。他偷窃的对象都是非富即贵的大家族,家中守卫森严。但是这么多年来,燕秋之失手过两次。其中一次,就是偷陈庆之的白泽剑。
安阳城中,家家萧管,户户弦歌,红烛彩灯,交相辉映,觥筹交错,热闹非凡。陈庆之与燕秋二人,也是款斟慢饮,对坐畅饮起来。
燕秋连饮三杯,忍不住叹道:“你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陈庆之叹道:“不回来,我还能去哪呢?”燕秋低下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你不该回来。”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个江湖,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江湖了。你回来了,也没有任何用。”陈庆之道:“可我还是回来了啊。”
是啊,他毕竟还是回来。燕秋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他又喝了两杯,才道:“我知道你回来的目的,但我劝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
陈庆之哦了一声,问道:“为何?”燕秋沉声说道:“你既然已经躲了十二年,为什么不能再躲十二年?你为什么一定要回来,一定要趟这趟浑水?”
陈庆之笑了笑,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并未有丝毫动摇。
燕秋知道劝他不动,大声嚷道:“陈庆之,你非要去送死不成吗?”陈庆之摇了摇头,轻声叹道:“有些事即使是死,也必须去做啊。”
燕秋怒道:“你要做什么?你能做什么?你是想替程慕之报仇?还是想回去保护武当?如果你不回来,程慕之会死吗?如果你不回来,武当会有危险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回来了,你如走了,对谁都好。”
陈庆之神色忽然暗淡下来,他的轻轻地的垂下头,轻声叹道:“可我能怎么办?”燕秋忙道:“你现在赶紧走,走的越远越好。”
陈庆之叹道:“他们既然已经找到了我,我就再也躲不了了。”他顿了顿,神色忽然坚定起来,沉声道:“更何况,我从来都没输过。”
燕秋叹道:“我就知道一见到你就要倒霉,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陈庆之笑道:“你刚刚还说整日都在思念我的。”
燕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哼道:“我是整日念着你快点死。”陈庆之道:“咱们可是好朋友。”燕秋道:“我宁愿没你这样的朋友。”陈庆之笑道:“可我们还是朋友。”燕秋叹道:“谁有你这样的朋友,也会像我一样倒霉。”
陈庆之笑了,燕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陈庆之忽然问道:“你对融金会了解多少?”燕秋叹了一口气,问道:“你一定要对付他们?”陈庆之叹道:“不是我想对付他们,是他们不肯放过我啊。”
燕秋放下酒杯,叹道:“好吧,那我就讲给你听吧,也好让你死的明白。”他顿了顿,接着讲道:“融金会分布中原各地,每个地方都有其分舵。但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少人,分舵的位置在哪?而且他纪律严明,规矩森严,又极其神秘。一直躲在暗处,又控制着市场上的经济命脉金钱。江湖上也有很多有志之士想要对付他,可奈何敌暗我明形,根本无从下手。更令人恐惧的事,这些人全都莫名死亡了。”
燕秋撇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关西四侠、长江双龙、浙东的李怀义、郑伟达、还有敬亭山的诗剑三鬼……这些人都死了,你觉得你对上融金会结果如何?”
陈庆之感慨道:“连诗鬼三侠都死了吗?”燕秋叹道:“何止他们三人,现在敬亭山的山主也失踪了。敬亭山现在乱成一锅粥,好好一个儒剑圣地,就这样毁了。”陈庆之惊道:“你说什么?老山主他也死了吗?”
燕秋见他如此着急,便安慰道:“你别着急,现在还没传出老山主死的消息,只是失踪了。”陈庆之心中稍安,安慰自己道:“老山主剑法通天,一定不会有事的。”燕秋讥道:“没想到你和老山主关系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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