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丽娘已一脸紧张,紧紧地裹着被子,防止走光。眼神中透露着惊恐,和刚才疯狂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感觉怎么样?”楚烈并没有靠近,轻轻地说道。
沈丽娘不住的摇头,眼眶里擎着泪水,水汪汪的,就快要掉下来。
楚烈知道她父亲刚刚去世,又遭此大辱,双重打击下,没有,当场崩溃,已经算是坚强了。
“我不想当那种女人的!”,楚烈正欲走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
“我也是没有办法。”沈丽娘眼角眼泪向珠帘一般不断留下,带着哭腔说道:“我爹病的很重,我太需要钱了。”
“嗯。”楚烈自幼穷苦,明白那种无助的感觉,“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可是那又怎样!”沈丽娘布满淤青的肩膀不断的颤抖,泪水像是堤坝崩毁,突然大吼道:“我又没有去偷、去抢,他们又为什么背后骂我,难道只是因为我出卖自己的身体,就是我自甘下贱吗?”
“姑娘……”楚烈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爹好的时候,他们跟前跟后的拜访,我爹给他们借钱、帮了他们多少!”沈丽娘太过激动,清丽的嗓音变得有些嘶哑,“就算这样,我爹病了,我也没有求过他们,只是希望他们不要这么恶毒,可他们不但背后嚼舌根子,还隔三差五的欺辱于我。”
楚烈站在门口,不住的叹气。
“我也是人,我也有心、也有肝,更有我的尊严,就算我自己已经舍弃了,可他们为何还要在我背后捅刀子,将我践踏!”沈丽娘终于隐忍不住,趴在炕上嚎啕大哭。
楚烈本以为自己心如铁石,但看到沈丽娘悲痛如此,心肠也不禁为之一软。
走上前去,拍了拍沈丽娘的后背,说道:“姑娘,这世间总是有道不尽的苦痛,数不清的恶人,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应该更加坚强。倘若轻易放弃,那岂不是满足了旁人恶意的揣测和嫉妒的诋毁,这才是真正地放弃尊严!”
“可是我不甘心,我恨他们!”沈丽娘突然抬起头,倔强地说道;“我更恨我自己!”
楚烈知道她的心结不易解开,叹了一口气,说道:“愤怒和恨意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价值的情感,因为这只会折磨自己。如果你真的想要报复,那就活成仇人最羡慕、最不想让那变成的那种人,这才是最好的复仇。”
沈丽娘紧攥着被子一角,死死地盯着炕沿,不在言语,只是眼泪还在不住的下垂。
楚烈明白三两句话是不可能让她释怀的,或许只有时间才是让她变得真正坚强的助力。
给沈丽娘披上被子,又给炉子添了些柴火,楚烈才退了出来。
在院子里坐着,楚烈不断地哈出白气,也是一怔,突然感慨了起来。
这是曾经根本不会出现的状态,以前的他只晓得杀人之后拿钱,拿钱之后去青楼,等钱花完了后再去杀人。像个行尸走肉,每天都在机械的活着。
而现在竟突然陷入沉思,思考起了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回头看看另外一间房,里面是昏迷的杜语若,一想到自己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病丫头这么拼命,楚烈也很是不解。
虽然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但是杜仲的豪气干云却是影响了楚烈,常年黑暗血腥的生活,让他更加向往有挚友亲朋的正常生活。
看到杜仲为杜语若舍命搏杀乃至战死,楚烈虽然不想惹到七杀道,无法替杜仲报仇,但身为大好男儿,怎会没有铁血意气,暗自决定一定要护送杜语若去往半贺山治好寒毒……
博客图,城门口。
博客图的郡丞将一份文碟盖好印章后装进特质的纸袋子中封了起来。
“霍统领,你们这次的任务已经归档。”虽然郡丞只是按照正规流程办事,但语气之间却是饱含“滚蛋”的意思。
霍神庭倒是有些意外,以往他们在执行任务时见过的高官多了,虽然明文规定官员和禁武司不能有过多的接触,但是大多数情况下,总是会宴请禁武军一顿。
而这郡丞自从早上禁武军进城门时就摆着一张臭脸,现在又下了逐客令,还真是算的上是铁面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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