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大半夜,耳边呼啸着阵阵寒风,楚烈虽然衣着单薄,但是内息运转,既缓缓平复着伤势,同时保持着体温,也不觉有多寒冷。
走了一路,虽然前半夜与废头陀此等高手拼杀了一场,楚烈却也不担心会有追兵继续来追杀他。
因为那里只有废头陀一人埋伏,固然此人性格孤僻,形势独来独往,但是听他说的话,帮会里为了杀楚烈,早就已经派人在京城外各个道路上伏击。
尽管虺字门里人数众多,但是如此撒下这么广的一张大网,恐怕也是人手不够了,而废头陀一人行动更是说明了这一点。
楚烈现在只觉得恐惧,这种阵势他从未见过。
帮会要杀他,他可以理解。派黑蛇郎和废头陀这种高手伏击,他也可以理解。但是布下如此巨大的一个局,却只是为了要他一个人的命,这根本就不可能。
楚烈的罪行不过是所谓的“出卖帮会”,尽管是死罪,但也不会过于大动干戈。
可是这种搏命的架势,几乎是在与另外一个强大的帮派进行决战。
这么动用这么多的力量,只是要楚烈快速的死去。如果说只是为了要执行帮规,十二、三岁的孩子都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那么楚烈不得不死的缘由又是什么?
“或许是有人不想让我说话?”
“帮会里能调动如此力量的人恐怕只有虺字门的门主了,如果是他不想让我发出声音,那么究竟我所知道的什么威胁到了他?”楚烈很疑惑。
楚烈虽然在虺字门蝰蛇堂是员猛将,但只是负责行动,帮会里的大小事务并不归他管。不可能接触到些什么秘密,更没有可能威胁到虺字门的门主。
唯一有可能的只会是之前楚烈帅领帮内的人马,去伏击红袍人的那件事。
在那场惨烈的战斗中,除了楚烈,其他人全部毙命。
而楚烈一进城,就被发现了踪迹,更有黑蛇郎如此的高手在家中埋伏。
“难道说我们这一次的伏击任务不能被其他人知道?”楚烈突然回悟过来,冷哼一声:“明白了,我们被当弃子了。”
这一次的任务是楚烈一个人直接在蝰蛇堂堂主那里接到的任务,而平时所有的任务都是先召集堂里的兄弟,然后才由堂主委托任务。
而这次直接是单线传达,更证实了此次行动不能被外人所知。
“他妈的,根本就是被当成了炮灰去送死。”楚烈骂道:“难怪虎组的人来的时候连威力巨大的铁床弩都带来了,这么说那些高层早就知道我们必死无疑!”
楚烈的心中越来越明朗,执行所有的人都被帮会抛弃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伏击,而是用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来阻挡那个红袍人一会儿,来给高层争取一点时间去达到某种目的。
而这目的在事后还不能被其他人所知晓,所以才有了后来对楚烈这大面积的追杀。
望着黑漆漆的天空,楚烈心里也是黑漆漆的一片。虽然想通这一切,但是对现在他没有任何帮助,有的只是增加心中的愤懑与仇恨。
多年的努力竟然只是因为某些人的可笑的目的而毁于一旦,他心头涌上一股怒意,只想杀回京城冲进议事堂砍下什么狗屎门主和堂主的脑袋来当尿壶用。
站在道路中间,朔风也越来越大,吹起楚烈的衣袍来回摆荡,猎猎作响。
感受到寒风带来的凉意,楚烈心情逐渐平复。
呼出一口热气,楚烈回头看向京师,愤怒的双眼憋得通红。高声说道:“我楚烈对天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回来,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说罢,回身继续向着通州城走去。
走了半夜,天际的渐渐露出了鱼肚白,不似夜晚的寒风怒啸,黎明之时,天地之间一片寂静,就连脚下踏雪发出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天空一片晴朗,不见一丝云彩,太阳只露出圆边,但撒射出的光芒却已经唤醒了天地。
虽是冬季,万物寂灭,但有了这一缕微光,却是代表着生机与希望。
楚烈心中虽然迷茫,但被这初晨的第一缕阳光所笼罩,亦是精神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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