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的下半部漆黑一片,蔡正贤等丝毫看不见范草药离开时的身影,只得抱着冰冷的树杆子望天祈求。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提醒蔡正贤看崖壁的上方,那里依稀闪耀着微弱的火光,莫非是范草药上去了?莫非他已经点燃了炸药包的导火绳?蔡正贤由于惊喜,也由于担忧,心跳的砰砰响,仿佛要跳出胸腔一样……
导火绳上那微弱的光芒仍在闪烁,按照时间推算,老范应该已经溜下崖壁往谷底的树林飞奔而来,可是咋没有看见老范的身影呢?
蔡正贤颤抖地说:“有人看见老范下来了吗?”
来不及回答,山崖上传来一声轰然巨响,夏冰发现,在轰然巨响来临之前的万分之一秒时间里,闪现了一道虽然短暂但却十分明亮的火光。就是这一闪而逝的火光,映照着范草药挂着坦然微笑的脸庞。但是,紧随而至的爆炸,把范草药的微笑炸的粉碎……
夏冰顾不得隐蔽了,夏冰扶着树干站起来,向着崖壁嘶声裂肺的呼喊:“范叔——”
蔡正贤也从树后闪出来,还没等呼喊出来,强烈的气浪夹杂着树枝草叶、夹杂着泥土与飞尘扑面而来,蔡正贤本能地扑向夏冰……
垮塌的岩石滾落满地,就在蔡正贤正前方差不多二三十米的地方,兀地起了一座岩石山。蔡正贤把眼睛往上移动,天幕上,原来黑乎乎的野猫崖不见了,只剩下空空荡荡的灰黑天幕。而原来那面陡崖,好像换了一种生存方式,由骄傲的直立变成了瘫软的躺下。
蔡正贤不相信这么大的变故,竟然只在一瞬间就发生了。蔡正贤大喜过望,一把抓起夏冰,并扶着他的腰,让他能够正常站立。蔡正贤说:“夏冰,我们竟然把完成任务了?”
夏冰不搭话,只管无声的流泪。
当地平线上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蔡正贤带着侦查小分队已经从野猫崖的谷底绕到了碱水沟。休息时,蔡正贤看夏冰满脸的泥土灰尘,只有两行泪痕雪白。蔡正贤心痛地掏出自己的手巾要给夏冰擦脸,却被夏冰伸手挡住了。夏冰忧伤地说:“不要擦,那里面残存着范叔的微笑……”
蔡正贤叹口气,说:“你说老范点燃导火绳后,为什么就不跑呢?”
夏冰望着野猫崖的方向,说:“他怕导火绳燃着燃着又熄灭了……”说着说着,说成了哭腔,夏冰又呜呜的哭泣起来。
……
渣渣河边物资中转站物资极其丰富,这让只带来两辆卡车的魏宝存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是这样的,半道上再劫持它几辆卡车来,都拉回去,岂不也能让511师像地主老财那样过个“胖子年”?
后悔也没用,时间不等人,魏宝存悄声叮嘱,只挑食品和枪械弹药等紧要物资往车上装。
本来诸事顺利,魏宝存带着两辆车刚驶上渡桥的时候,国军临晨时分来换班了。换班士兵看着守桥士兵对过往车辆不问不查,顿时起了疑心,领头的大喝一声:“站住!”
这个时候,守桥的士兵其实是伪装成国军的我军士兵,有一个士兵看事情败露,就有些紧张,下意识的端枪开始射击。这一打,就打成一锅粥了。
石敢听到渣渣渡依稀有枪炮声,站在羊粪蛋蛋山最高处看,渣渣渡在熹微的晨光中也就壶嘴儿那么大,那里不时溅起一些火星子。石敢明白那是子弹刚离开枪堂时溅起的火星,和一些子弹的痕迹。
石敢一直紧紧地盯住西北方向,可是,天都快亮了,还是没有看见三发信号弹升起。
虽徳城虽然大部被我军控制,但敌人一直以“望山塔”和周围的碉堡及暗堡群牢牢地控制住西门。敌军还不时以西门为据点,不断派出袭扰部队,令我守城部队双面受敌。虽徳城的这个西门就像一根刺扎在肉里一样,让我军十分难受。虽然组织多次强攻,但由于我军缺少重火力,敌军的防御又极其严密,一直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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