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忠和赖虾米来到柳溪小酒馆的时候,看到柳溪小酒馆紧闭着铁栅栏门,院内空无一人。栅栏门的铁签子上,栖息着一只红嘴黑羽毛的鸟,呆呆的看着他们,也不飞走,倒像是在悼念什么。
王怀忠和赖虾米没有下车。王怀忠感叹一阵后,说:“赖师爷,你咋看?”
赖虾米根本不知道“任六指”已经死亡的事情,想了想,说:“一个酒馆偶尔关张几天,也是属于正常的吧?”
王怀忠淡泊地说:“上次任六指失踪的时候,柳溪小酒馆都没关张啊!奇怪,这次任六指不在,裘依和何智也不见人影,莫非柳溪小酒馆发生啥大的变故了?”
赖虾米便觉得王怀忠应该知道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方向,不好凑话头啊!真难为死赖虾米了。
正在这时,赖虾米看见一个熟人,第二混成旅的机要秘书巩燕燕。虽然她没有穿军装,但赖虾米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
赖虾米指给王怀忠看,说:“县长大人,看来混成旅的机要秘书也对柳溪小酒馆感兴趣啊。”
赖虾米是故意拿巩燕燕来打岔的,以免搅缠在王怀忠的疑惑中出不来,那就凶多吉少了。
王怀忠看了一阵,什么也没说,却对司机说:“回去吧。”
赖虾米再次感到摸不着准头,失去了方向……
………
范海富自从被曹满屯的人割了耳朵、拨了衣服后,在封啸天心里的地位那是直线下降。封啸天不再叫他“范海富”、或“海富”,而是叫他“没耳朵”。范海富虽然感到奇耻大辱,但也只有打掉牙齿和血吞。忍了!不忍又能怎么样呢?
范海富终于等到了一个重获信任的机会。
这天晚上吃罢饭,范海富带着几个家丁先是在庄园里巡逻了一圈,又去围墙外检查一遍。回来的时候,恍惚看到封啸天站在老香樟树下发呆。时令已经是冬月了,风虽不大,但像刀子一样割肉呢。老香樟树偶尔凋落一两片染红的树叶,但夜色渐浓,落在地上的时候,不但无声,也看不大清楚颜色了,诺大的庄园倒显得有几分寂寥。
封啸天紧一紧围脖,侧脸看庄园门口,灯火下,范海富的脸血红,正好剪影一般从外面进来。
封啸天招招手,说:“没耳朵,你过来。”
听到这样的称呼,范海富委屈得都快要哭了。
范海富心中包藏着巨大的委屈,眼泪在眼皮里打滚,幸好被夜色掩盖了去。封啸天也没有仔细端详范海富的表情,做出一个仅仅是随便聊天的姿态,说:“问你个事哈,有没有一种办法,把人弄死了,但却看不出一点痕迹,没有丝毫的外伤?”
范海富的爷爷以前是“红枪会”的骨干,也就是从爷爷辈开始,范家男丁皆习武弄拳。小时候,范海富还真是听爷爷讲过,有一种江湖刑法叫做“盘龙钩”的,从人的口腔伸进去,伸到胸腔腹腔的位置一阵乱钩乱搅,眨眼的工夫,人就死于非命……没一点外伤,而里面的肚肠却早已烂如膏汤了……
封啸天有几分兴奋,拍了拍范海富的肩膀,说:“你悄悄去做几个盘龙钩来看看,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啊!”
范海富答应了。封乡长又开始信任我了啊!范海富心里热乎乎的。
张铁匠因为火钳子打的好,一把火钳子即使用的前面的“鸭掌板”都光秃秃的了,那火钳子也是不卡不落,滑唰得很呢。所以人称“张火钳”!水至场人家的铁器,诸如菜刀、砍刀、门头钉、锄头、锅铲、马儿镰、十字镐等等都是他的手艺。
但这天早上,有人发现他死在自家的铁匠铺里,全身上下无外伤,只是脸有痛苦之色,嘴角上有一丝血渍……
保长看后,不知原因,报告给了乡公所。封啸天以身体不适为由,自己不出面,派莫举人带人去看看。
贾酒鬼看到铁匠铺里人来人往的样子,得意地对媳妇说:“老婆,这下好了,倒塌的那堵围墙,有人帮我们修了。”
女人嗤之以鼻,说:“你还没醉醒吧?你天天烂酒,莫非感动了酒仙?酒仙帮你修?”
贾酒鬼说:”哼,你看着吧,范海富范丁头会帮我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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