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保长却苦不堪言,士兵们的帐篷就在他家院墙外面,兵士们对着他家墙根脚撒尿,墙根都要被冲垮了。还有,总有几个不省心的浑小子,搭人梯偷看院里,把尚金花吓的,不敢出闺门半步。
好在听说明天早上吃了早饭就开拔。但愿今天晚上能够平安度过。
封啸天陪着蔡正坤,及几个团营长,参谋吃了些酒食,就来到三圣庙前的小广场。
蔡正坤说:“听王怀忠县长说,你这里有好看的?”
封啸天笑了笑,也不做声,一挥手,三圣庙小广场新搭的小台子上,就多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这个人看上去满身伤痕,已经奄奄一息,完全没能力行走,他是被两个团防兵一路拖着上去的。
蔡正坤就说:“封老弟,你这是……”
封啸天得意地说:“这是游击队的探子,尊王县长口令,要为蔡将军出征祭旗呢!”
蔡正坤显然不习惯这样,硬性拒绝吧似又不妥,只勉强说:“我们是正规军,就不搞袍哥、红枪会那一套了吧。”
封啸天只说:“将军稍安勿躁!”
这时候,小台子上又被团防兵拉扯着一个人上去。只是这个人无绑无伤,身子骨还相当的健硕。
蔡正坤说:“还是游击队?”
封啸天说:“不是,他是水至场有名的刀儿匠,杀猪杀牛干净利落,皮上不带一点血肉的。再大的牲口,保证一刀毙命,外号叫佟一刀。请他来当刽子手,剐游击队的探子。”
蔡正坤好像来了兴趣,说:“有些意思了,还是王县长和封乡长会玩啊。”
封啸天说:“蔡将军有所不知,在抓捕这老家伙的时候,他一刀割了我兄弟的一只耳朵。我兄弟现在都还羞于见人,不剐了他,我兄弟这口气难咽啊。”
小台子上,唐刀子始终玩耍他的小刀,他对佟一刀说:“佟师傅,我都对你说了多次了,你就把他当成一头猪、一头牛好了,我们等着看你老的手艺呢!”
佟一刀还是那句话,冷冷的说:“我说过,我封刀了,牲口我都不会再杀了,更何况柳聋子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劝你们也别这样做,还是积点阴德吧。”
一旁的团防兵就不是个讲理的人,也没那个耐心,一枪托砸在佟一刀的额头上。团防兵说:“叫你动手那是给你面子,还叽叽歪歪的咒我们。相不相信把你一起剐了?”
佟一刀用手掌捂着额头,但鲜血仍然倏倏地往外流,佟一刀感觉热热的,他说:“那就剐吧!”
唐刀子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状况,有点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候,龙苍生和常守业赶到了三圣庙。龙苍生看到佟一刀整个面孔血肉模糊,就往小台子上冲,被团防兵拦住了。团防兵说:“再往前走的话,我不开枪,混成旅的兵也会开枪的。还是回去吧!”
龙苍生没法前进,只有高声大喊:“喂,各位兵爷,我干爹到底犯了何罪?要这么对他。”
唐刀子说:“佟一刀通匪,所以拿了问话。”
龙苍生大声说:“我干爹就是个刀儿匠,这水至场的父老乡亲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唐兵爷,他如何通匪了?还请说个一二。”
唐刀子说:“他不肯对柳聋子动刀子,还劝我别动刀子,还骂我,岂不是通匪?”
龙苍生想,这明显是欲加之罪了,多说无益,得赶快找人救命才是。龙苍生脑袋飞快转动,突然想起两个人来。围观者越来越多,嘀嘀咕咕议论纷纷:“这个也算通匪?那水至场的人有一半都通匪!岂有此理!”
龙苍生叫常守业赶快去叫莫举人。常守业问:“这个时候找莫老夫子干什么?”
龙苍生说:“救命,快去吧,封啸天小时候读私塾,就是莫老夫子教的他。莫老夫子算他的启蒙老师,他一定会多少给些面子的。”
常守业听明白了。撒腿就跑。
龙苍生也立即从人群中撤出,必须得去见大老板唐绍和了。
蔡正坤毕竟是职业军人,对这种耍赖扯皮似的行为多少有些不屑,对封啸天说:“封乡长,你也是我混成旅出来的军人,人家不肯动刀,你就说人家通匪,实在是道理上有些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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