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发举手就一枪,打没打中他不知道。但是,因为李得发开枪了,所以一众团防兵也都一起开枪。一时间,前街枪声大作,就像炒起了豆子一样。人们纷纷避让,关门的关门,卧倒的卧倒。常守业刚刚取开铺板门、露出橱窗,就见几个团防兵呼啸而过,非常好奇,呆呆站在街边看热闹。被曾剪刀一拉过去,曾剪刀说:“刀枪无眼,你不要命了?”
常守业才说:“团防兵在干啥?”
曾剪刀没好气地说:“团防兵还能干啥?作孽吧!”
柳聋子受伤扑倒在地,痛苦的痉挛。在地上打滚。也不知道他伤在哪里了,反正他身下的街面上,血流了一地。李得发提枪走拢来,一个团防兵赶紧把柳聋子的脸掰过来检查,看他咬牙皱眉一脸的痛苦像,就说:“团正,他还活着。”
李得发面有得色,就放松了警惕。柳聋子双手按住腹部,李得发以为是柳聋子的腹部受伤了,想用手指去戳柳聋子的伤口,你咋不跑了?累死老子了?好你个柳聋子藏得还挺深……说时迟那时快,柳聋子右手猛地一挥,在自己面前画个弧形,李得发的耳朵应声落地。李得发丢了手枪,双手捂住往外喷血的右耳根部,杀猪般嚎叫:“给老子好好收拾他!”
众团防兵一部分人急忙扶着李得发去磨盘巷找蔡西医,一部分人就用枪托砸柳聋子……柳聋子至始至终没吭一声。店铺里的人,隔着窗户都发抖,只有曾剪刀,不敢看,他瘫坐在地板上,流出不少悲伤的泪水。
团防兵拖走柳聋子之后,藏在屋里的人才怯怯的一个个走出来。一些人骂团防兵的狠毒行径,畜牲不如;一些人赞柳聋子的好汉气概,不叫一声痛,不喊一声求饶。有人指着地上的一线血迹说:“看不出来,柳聋子竟然是游击队的人,厉害。”
蔡西医给李得发止了血、止了痛,包扎了伤口,缓过神来的李得发这时候半边脸都浮肿了,肿得把嘴都扯歪了。就这样,李得发模糊不清的说:“蔡医……生我这……耳朵好久……长出来?”
蔡西医“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耳朵割掉了就割掉了,它又不是草,是长不出来的。”
一股悲凉向李得发袭来,说:“那我……的耳……朵就这么没……有了?”
蔡西医说:“如果在大医院,耳朵又割下来不久的话,还是有缝合好的机会的。”
李得发就对团防兵大吼:“还不……赶快去……把它给……找回来?”
两个团防兵就急忙出去找耳朵。
蔡西医又笑:“找回来也没用,时间太久了,我这里也没有缝合的条件和技术。最多装在瓶子里当个纪念。”
李得发就哭了起来,说:“我……咋回去……见父母啊?我还没……找老婆……呜呜……”
在前街中部、刚刚柳聋子挨打的地方,还有两三个胆大的,站在街中央叙说。都赞叹柳聋子,原来是个隐藏在身边的好汉。看见有团防兵折返过来,还是害怕,马上作鸟兽散。团防兵弓腰驼背在街上找东西,找了许久,不得见。就问站在不远处的路人甲:“你们看见耳朵没有?”
路人甲说:“啥?耳朵?”连忙摇手,表示不懂。
团防兵又大声说:“耳朵,李团正的耳朵?”
路人乙就忍不住笑了,说:“你说耳朵啊!叫狗吃了。”
团防兵听着咋像是骂人呢?就把枪栓拉的哗啦哗啦响。路人乙马上举手投降,说:“兵爷,兵爷,莫激动,真的是被一只黄狗叼走了。”
路人丙丁等忙点头,表示这是真的。
团防兵说:“黄狗往哪边去了?”
路人乙说:“往上场去了。”
唐刀子急忙跑进封啸天的办公室,说:“二哥受伤了。二哥的耳朵被人割了。”
封啸天大惊,说:“咹!谁有这么大的狗胆?不想活了吗?”
唐刀子才尴尬地说:“就是我们乡公所的人。是柳聋子!”
封啸天又一惊,说:“是他?难道他是……”
唐刀子说:“他就是游击队的探子,他那个情报组的人,都被二哥给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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