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旗管事巫恨龙也说:“这招太毒了,我还以为私放耀祖少爷是好事,原来却是一个杀着。通匪资匪这个罪名,不管少爷是死是活,我们义字堂抖都抖不脱。”
王浑说:“这个人很厉害,即使少爷这事处理好了,今后也要对他多加小心。”
莽爷说:“兄弟,就辛苦你去跟这个啥六指交涉了,你要记住我们义字堂办事原则:第一要结果,第二为了好结果可以出钱、也可以杀人。”
又转身对黑旗管事说:“调集几个灵活的打眼子,全面收集任六指的材料。不要局限在绵水,要把招子放远些。什么都要,就是他梦话说了什么也要知道!”
内圈警卫被杀,吓坏了王怀忠。他叫豁牙把赖虾米找来。赖虾米来了以后,想近身跟王怀忠说悄悄话,这是赖虾米表示亲近的独门绝活。但今次却被豁牙挡住了。挡在五米开外。
豁牙持枪站在王怀忠身边,王怀忠说:“赖师爷,你不要紧张,我们就这样说说话。”
赖虾米点头。
王怀忠说:“赖师爷,内圈警卫被杀,还是舞龙党、游击队干的吗?这事我是越来越看不清了。”
这难住赖虾米了,明明十有八九是“义字堂”的人干的,但却不能先说出来。如果先说出来,王怀忠的追问就会很猛烈,弄不好,就会露馅。
但千万别为赖虾米担心,赖虾米有个保命绝招,那就是装傻。赖虾米说:“该死的舞龙党、游击队,还不死心,他们哪一次不是为县长大人送功劳来的?不怕,县长大人你有金刚不坏之身。”
连豁牙都觉得过了点,感觉这马屁拍得欠水平。但王怀忠却哈哈大笑:“师爷说的对,我和舞龙党、游击队斗了这么多年,总的来说,还是我胜了吧?”
赖虾米竖起大拇指,说:“县长大人胜了,胜得很有水平,很有智慧。”
王怀忠的兴趣被勾起来了,说:“这话咋讲?”
赖虾米振振有词,说:“其一,虽然这次县长大人受了伤,但在剿总的名声更大了。如今的王县长要是到剿总办事,根本不用通报。其二,随着县长与游击队对抗的深入,上峰的剿匪决心也越来越大了。上峰的决心越大,岂不是县长大人建功立业的机会就会更多……”
好了好了!王怀忠虽然听着舒服,但不得不打断赖虾米的话头,他知道这家伙拍起马屁来,三天三夜语言都不会枯竭。王怀忠说:“可是,我咋又听说,这事是义字堂的可能性更大呢?”
赖虾米正色道:“不可能,不可能,县长大人与义字堂没有恩怨啊!”
王怀忠冷笑,说:“万一有呢?”
赖虾米装得很惶恐的样子,颤惊惊地说:“那……那县长你想有的话,那肯定有……”
王怀忠哈哈大笑,指着赖虾米说:“你看,你看,害怕了吧?害怕了吧?”
赖虾米就势说:“我是怕义字堂,可是县长却未必怕它呀。”
两个人都是闲扯的高手,最终都不知道对方心里想的什么。最后,王怀忠终于亮出底牌,王怀忠说:“好了,叫你来的意思是配合曹豁牙,把黑衣队每个人都给我审查清楚,不管他义字堂,还是共字头,都给我挖出来。”
赖虾米敬了一个蹩脚的警察礼,说了声“是!”
王怀忠又说:“你们俩给我记住,游击队不可怕,可怕的是游击队是黑衣队;义字堂也不可怕,可怕的是黑衣队是义字堂……”
赖虾米心里发毛。
在柳溪小酒馆,“任六指”刚刚坐定,刚喝了一口热茶,裘依手里拿着个名贴,慌张进来报告,裘依说:“老板,义字堂有人来拜访!”
“任六指”条件反射一样突然站起来,弄洒了茶水。“任六指”说:“他……他…谁来了?”
裘依把名贴递给“任六指”,“任六指”一看,才是“义字堂圣贤二爷王浑”。这个人“任六指”听说过,来都来了,岂有不见之理?“任六指”整理了一下情绪,重新坐定,说:“有请!”
王浑便留下两个随从,在裘依的引领下,进了“任六指”装璜考究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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