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六指”就笑,说:“简单的讲,任何证据都会是一个链条,一个系统。至于为什么要弄那几具尸体,裘依你来给他讲讲吧!”
裘依说:“贺三欢,知道吧?水至有个传说叫贺三欢,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团伙,兄妹三人。以这个故事为背景的话,徐家西边塔楼里突然发现两男一女三具不明来路的尸体,水至人会怎么想?”
豁牙说:“难道会说那就是贺三欢?真是徐耀祖暗养的土匪?不过,即使老百姓这么想,司令部那些人也不信啊!”
裘依说:“对,司令部那些人不会轻易相信的。但肯定会将信将疑,所以这时候我们就需要添加新证据。有铁证最好,倘若没有铁证,我们就多添加这些扑风逐影的证据。扑风逐影的证据多了,他们最终会带着疑惑相信的。”
豁牙还是很疑惑,可能是一时半会还没有消化。豁牙想了一阵,说:“万一徐家悄悄把那几具尸体埋了,跟没事人似的,那我们昨天晚上岂不是白忙活了?”
裘依冷笑,说:“他不敢,徐家老爷子没那么蠢。我有人看着他呢。只要他敢悄悄埋了,这就是铁证!我们求之不得。到时候,我只问他一句话,这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悄悄埋掉?就够了,都不用他回答。”
豁牙想了想,的确如此,你心中有鬼,才想消灭证据。豁牙说:“这么说,徐家只有一条路可走?”
裘依说:“是,只有报案这条路。可是一报案的话,那三具尸体的秘密就公开了。无论他如何解释,都是难以自圆其说的。”
豁牙感叹道:“好个毒计!”
裘依说:“不客气,多亏你昨晚帮忙。”
豁牙看看墙角的木座钟,已经是上午十点的光景,就说:“估计徐家多久会来报案?”
裘依胸有成竹,说:“不出午时,你现在等电话就行了。”
“任六指”坐在一旁抽烟,很欣赏裘依的气度。假以时日,这女子要么会成为自己的好帮手,要么就是自己的掘墓人。豁牙闲着无事,说:“任先生,我可以看看你们的卷宗吗?”
“任六指”示意何智把卷宗给豁牙看,说:“请便!”
豁牙看了一阵,突然说:“任先生,现在不是缺铁证吗?我倒是有个主意。”
“任六指”说:“请讲!”
豁牙就说:“如果我们在徐家找到了曾经丢失了那部分枪,哪怕只有一支,也算是铁证了。”
何智说:“如何讲?”
豁牙说:“你想想,民国三十年春天,水至场不是丢失了几把步枪和一挺机枪吗?现在机枪已经证实在游击队那里,被我们缴获了。如果在徐家也找到了同期丢失的那部分枪,哪怕只有一支枪,也行。因为,这就说明,要么机枪是徐家给游击队的,要么是游击队给徐家的。是不是?不管哪一种,都能说明他徐耀祖与游击队有瓜葛……”
“任六指”鼓起了掌,“任六指”说:“我就说曹上尉不是一般人吧。裘依,何智,今后你们可要多向曹上尉学学啊。”
裘依双掌自击,说:“好啊,这下就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了。这就是铁证!”
豁牙又说:“我昨晚听了一下,徐家家丁多数还是用的四川土造七九步枪,也有少量的仿毛瑟枪,和驳壳枪……”
裘依说:“等他们报案,就去他们家,只需要弄清楚两三把枪的编号,回来把枪械库的出枪档案改一下就行了。”
“任六指”说:“裘依啊,曹上尉是个聪明人,有必要说这么清楚吗?”
豁牙谦逊地点点头,说:“任先生,后面的事就交给我吧!”
徐家管家陈伯从绵水县城冲忙赶回庄园的时候,徐子光徐老爷子正杵根拐杖站在大门正中央,腰杆挺的板直,表现出一切等闲视之的气概。
徐子光捻了捻下颌处的山羊胡子,说:“看到少爷没有?”
陈伯说:“少爷关在县衙大牢里面,不让见。”
徐子光说:“说耀祖通匪资匪,这又从何说起呢?有证据没有?是谁起的这个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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