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泻。
屋内暖色生香,众人热烈寒暄。
三人分宾主坐定,张飞高居主位,刘备关羽分列两侧,李风挪了张小木案,斜插在张飞和刘备的中间。
张飞对刘、关二人拱手道:“俺姓张名飞字翼德,来人,上酒!”
“某姓关名羽字云长,河东解良人。”
“在下刘备,刘玄德。”
这时仆从端着酒菜上来,摆上小桌,李风趁着给三人斟满酒碗的功夫,赶忙插了一句:“在下李风李从虎,渔阳人。”
刘备礼貌的对李风点了点头,算做回礼。
关羽则奇怪的看了眼李风,又看向张飞,心里微微有些不爽。
这家伙什么人?
怎么哪都有他?
张飞向来敬重有文化的人,虽然对李风的突然插入有些不适,却是没多说什么。他举起酒碗道:“为你我四人萍水相逢,一见如故,干了此杯。”
“请!“
“请!”
“请!”李风举碗,厚着脸皮跟上。
反正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一碗酒喝过,室内气氛润了起来,刘关张三人都接受了席间多出来个奇怪家伙的事实。
张飞想的是,这头碗酒都喝过了,现在再赶李风走,有点过于羞辱人了。而刘备和关羽是客人,主家张飞都不说什么,他们自然没什么意见了。
在别人家做客得罪主家人的事情,饱经人情冷暖的他们是决计干不出来的。
刘备顿住酒碗,对关羽张飞说道:“我观三位皆非常人,目下黄巾猖獗,天下大乱,不知三位有何打算?”
关羽红着脸叹了口气:“关某在老家卖绿豆,因看不惯豪强收保护费,一怒之下杀了那厮,亡命江湖来到涿郡卖绿豆,至今已有五六年了。豆子卖了不少,却没攒到什么钱,连个宅子都买不起。想我关某,空有一身本领,却报国无门,只能沦落到市井讨生,嗐…”
张飞抱着酒坛凑了过去,给关羽斟满:“卖绿豆怎地,俺不也是个杀猪的嘛,英雄不问出处!”
关羽饮了一碗,继续说道:“今日在城门口,见了募兵告示,关某有意弃商从军,一刀一枪效命疆场,博个功名万户侯。即便马革裹尸,也不枉男儿七尺之躯。”
“好!”张飞又给关羽续了一碗,“大丈夫正当如此,俺与你同去投军。”
“俺也同去!”李风不失时机又插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他插嘴插的多了,刘关张三人已经习惯,对比举并没有一开始那么反感。
关羽和张飞一起看向刘备,后者问道:“你说是也不是?你也同去投军如何?”
“唉~~”刘备长叹一气,没有表态。
张飞牛眼一瞪,把酒碗丢在木案上:“何故作此长叹?大丈夫岂能甘心蹉跎在市井之间?”
刘备微微摇头:“目下正值乱世,乱世则必出英雄,像你二位这样的英雄,正是用武之时,何必非要屈身受制于他人?”
“岂不闻时势造英雄,英雄亦适时也。现今黄巾造反,天下响应,朝廷诏令各州郡自募乡勇守备,是因力不能及,兵匮将乏,且有宦党掣肘之故,然而如此一来,必将造成地方豪强割据之势,黄巾平定之日,便是群雄崛起之时,到那时域中竟为谁人之天下,还尚未可尽知也。”
关羽一脸钦佩:“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佩服佩服。”
张飞撇下关羽,凑到刘备身前:“俺是个杀猪的,不知道什么天下大事,你说吧,让俺怎么干?”
刘备又叹一声:“有一人,原是汉室宗亲,他的祖先中山靖王乃是孝景帝第七子,后来因祖上逐鹿亭侯,没有按期交纳酎金,被削去爵位,其中一支族人,便流落到了这涿州县界,定居于楼桑村。他十五岁游学四方,寻师访友,常思上报国家,下安黎民,可如今他已二十有…八,终是一事无成,到头来,只能空怀壮志,抱膝长叹。”
说罢,刘备眼中含泪,哽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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