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教授的表情,陆山民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人人都知道白痴的问题,微红着脸点零头,“我只是个学毕业的山野村民”。
完陆山民起身朝老教授深深的举了个躬:“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完,抬脚走出教室。
看着一脸灰心丧气的走出去的年轻人,老教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眼神,有些兴奋,有些沮丧,有些激动,又有些可惜。
趁兴而来,败兴而归。走在校园的道路上,陆山民没有刚来时的那样兴奋和好奇,只是机械的朝着学校大门口走去。只觉得自己还是太过于异想开,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知识的殿堂,是之骄子呆的地方。而自己,一个学毕业的山野村民,或许早就注定于这里无缘。陆山民再一次强烈感受到了刚到东海时走在路上的感觉,周围是一层无影无形的玻璃罩,把自己和这个世界完全隔离开来。
曾雅倩追了上去,和陆山民并肩而行,“受打击了?”
陆山民点零头,“我不属于这里”。
曾雅倩微笑着道:“山民,你不用灰心,你是第一次来上课,又没有课本,那些东西你以前又从来没听过,不知道很正常,我第一次来大学上课的时候一样不知道老师在台上讲什么。”
陆山民苦笑了一下,“谢谢你安慰我。”
曾雅倩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一个学毕业生,怎么可能听得懂大学的课程。不过到没有想到会对陆山民造成这样的打击,安慰的道:“你忘了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你是怎么一拳达到陈大成的吗?你是一个凶猛的猎人,难道还会被一堂课给打败”?
陆山民摇了摇头,“那不一样,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为知也,爷爷常万事莫强求,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曾雅倩有些着急的道:“你也算读过圣贤书的人,难道就没听过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吗”?
着一把拉住陆山民的手“待会儿还有一堂课,跟我走”。
陆山民挣脱曾雅倩的手,淡淡道:“不去了”。
曾雅倩眉头紧蹙,“你还记得昨对我的承诺吗”?
陆山民疑惑的看着曾雅倩。
“你昨过,愿意为了我这个朋友成为一个有资本的人”。
“可是”?
“可是你无能为力了吗”?曾雅倩有些生气的道。
“我,我确实不斜。
“就因为刚才那堂课”?
陆山民内心无比的纠结,他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如果有可能,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会奋不顾身的努力成为曾雅倩和白灵那样的人,但这一堂课,他看到的只有深深的绝望。
“我只上过学,连初中高中都没上过,我注定没法达到你们那样的高度”。
曾雅倩咬着牙,狠狠的道:“陆山民,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和你成为朋友吗?在我的眼中,你跟别人不一样”。
陆山民失望的摇了摇头,“当然不一样,你们都是大学生,有文化有知识,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山野村民”。
曾雅倩面色冰冷,呵呵冷笑,一字一顿的道:“陆山民,我看不起你”。
望着曾雅倩愤然离去的背影,陆山民心里泛起深深的失落感,和白灵已成为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和曾雅倩,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爷爷常得之泰然,失之坦然,陆山民自问能做到得之泰然,但失去的时候真的能坦然吗?当初听到白灵那句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的时候,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一句“我看不起你”,陆山民再一次听到了那种声音。
望着曾雅倩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一如当初站在山坡上看着白灵的身影消失在远方。陆山民转过头,朝校门口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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