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听证会前一个夜晚 (2-1)

少女脱去身上的衣衫，娇小的脚丫踩进浴缸里。事先放好的热水距离满溢出浴缸的水线还有几分，她将自己的身子埋进热水，像是将种子埋进泥土里，等待着它来年发芽。

她用手划拨着平静的水面，水波荡漾，浪潮画出一圈涟漪，波纹扩散，水上放着几只橡皮小鸭。希尔芙抓住鸭屁股使劲捏了几下，想象他们发出嘎嘎的叫声。

她想起来以前在学校里散步的时候老是会撞见人工湖里那群跟恶霸一样的大鹅。那时她还没注意到风无，风无也只是个透明如泡沫的人，让人看不见他在哪里。

希尔芙翻过身来，让水流冲刷自己的脊背。双手靠在脑后解开发带，如瀑的长发掉在了水中，被水打湿的青丝像鱼儿一样在池塘里嬉戏。她将自己泡在水里，可水里的温度却让她逐渐晕眩。

她想到了很多，想到了以后自己会接手母亲的职责成为家族的家主，或者是近一点的，比如说风无会继续当过他的平凡生活。

二人的交际线便到此为止了，像是圆锥曲线的渐近线，仅仅相交一次便分开的越来越远。

她从浴缸中站起来，伸手朝着一旁的架子试图抓住浴巾。手在空中挥舞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抓住，良久她才反应过来，她好像把浴巾挂在阳台外面了。

她只好朝着外面喊道：“风无！”

“在。”

能听见风无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他应该就坐在客厅。

“能帮我拿下浴巾吗？”

风无起身站在了阳台，看着眼前淡粉色的浴巾久久没有开口。他从客厅上的纸巾盒抽出了几张纸巾盖在手上，方才抓住浴巾走到了浴室门口。

“咚咚咚。”

希尔芙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站在浴室中心，心中一慌立刻跳进了浴缸里面，像是海豹一样只是弱弱地探了个脑袋，浮在水面上。

“你帮我挂在架子上吧。”

风无头朝上紧闭双眼，推开浴室门，露出一条足够自己把手伸进去的细缝，将浴巾挂在了架子上。

“砰。”

浴缸内的少女不满地用小腿踢了下水面，宛如月光一般的肌肤上滑落下了水滴。希尔芙脸色微红，幽怨地紧盯着房门。

“闭着眼睛干嘛........明明浴室里雾那么大.........”希尔芙伸手拿过浴巾，擦拭自己的身体。

坐在阳台吹风的风无良久听到身后传来浴室门打开关上的声音。接着是插头插进插座，电吹风呜呜地吹着风，还有一股从浴室里传出来的奶香味。

“风.......风无！”

“在。”

风无回了一句。

“你........你能........”希尔芙有些吃力地撩着长发用吹风机吹头发，“你能帮我吹一下头发？”

.........

“这里吗？”

“嗯。”

希尔芙抱着沙发上的小枕头坐在椅子上，明亮的眼眸里充斥着璀璨的玫瑰色。那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瑰丽的颜色，像是画师手中的画笔为这个世界点缀上了灵性的一笔。

风无用纸巾抓住希尔芙的长发吊在半空中，右手拿起吹风机帮她干燥长发。她的长发也很柔滑，不难看出来少女经常保养自己的头发。

“你干嘛用纸巾？！”

“你刚洗完澡，我手脏。”

“那你不能洗手嘛！！”

“头发湿了不尽快吹干有可能感冒。”

希尔芙鼓着脸颊用手托住下巴，眼睛看着别处。

少女身上的体香又开始泛滥，大坝拦不住决堤的洪水，他也抵抗不住那股奶香味的入侵。眼睛渐渐变得冰凉，他开启「绝对灵感」用极致的理性驱逐脑海中的燥热。

“还有我左边的头发。”

“嗯。”

吹风机依然张着他那张大嘴哇哇哇地吹风，风无用左手撩起她另一边的长发，静静地吹着热风帮她吹干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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