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涛轻声慢语的道:“老夫现在越来越怀疑,我儿魏文是你暗中杀死,然后做下此局。”
左重明不以为意:“如果真是本侯所为,那么我的目的是什么?”
魏涛楞了一下,苦笑:“老夫正是想不通这一点,不知道你行险入京所图为何,所以才只是怀疑。”
“呵!”
左重明轻笑一声,表情渐渐变得复杂,怅然叹了口气:“所图为何,所图为何人呐。”
对于他突然间的情绪变化,魏涛有些不解:“冠军侯年不过二十,便开始感叹人生了?”
左重明转过身,认真的看着他:“如果本侯说,此次入京是为了一个情字,你信不信?”
“如果是别人,我信。”
魏涛嘴角抽了抽,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四个大字你觉得呢?
“不信就算了。”
左重明飒然起身,背着手朝外走去:“事已至此,本侯先回去了。”
等他离开好一会儿。
魏涛忽而出声:“你们觉得,他最后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晚辈不知。”
刘晴晴脑中浮现出左重明说话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无奈,轻声说道:“或许是真的吧。”
“真的?”
魏涛幽幽说道:“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这句话说的就是左重明这种人。”
“说他为名,为利而来,老夫都能相信,可若说他为情而迫,简直就是贻笑大方,荒谬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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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嘴里是这么说,但他也知道这话非是绝对。
如左重明这种心性的家伙,轻易不会动情,但如果真动了情。
“左重明。”
魏涛起身感叹:“左重明啊,世上怎会有这般妖孽?”
几乎是差不多的时间。
左宗河也顺利的活着出宫了。
“刘福。”
“老奴在。”
武皇摆弄着桌上的玉玺,轻叹:“朕现在才真切感受到,人老了就不中用了,这句话的含义啊。”
“上一个陈星祖是这样,现在的左宗河也是这样,他们可是内卫,是朕最信任的一把剑呐。”
说到这里,武皇忽然笑出了声。
好一会儿,他才道:“到最后,这些人竟然没有胡梅那个半妖忠诚真可谓人心叵测啊。”
他之所以这么感叹,自然是有原因的。
刚刚左宗河禀报的时候,矢口不提关于七皇子,押送天狐等事情。
当武皇问起左重明的事情时,他更是直接说侯府十分平静,什么都没发生。
当时武皇听到这话,差点气笑了。
刘福赶忙劝道:“圣上莫要动怒,保重身体啊。”
“身体?”
武皇眸中迸现杀机:“朕的好儿子们,可都盼着朕赶快咽气呢。”
“老七啊老七,朕还是小觑你了,明面上拉拢丞相派,暗地里却已经把爪子伸到了朕身边。”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武皇也有逆鳞,那就是两把剑,一是内卫,二是镇抚司。
任何人但凡有半分染指之心,他定会挥剑斩之,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武皇闭目道:“传密旨,让胡梅从今日起,所监察一切情报直接交付于朕,并密切监视左宗河。”
“同时派内卫成员暗中查察镇抚司,尤其是那些坐了很久,位高权重的家伙。”
“朕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心怀异心,多少人暗藏鬼胎,多少人另谋出路。”
刘福脸色微变,试图劝阻:“圣上”
武皇蓦得睁开眼睛,满含杀机的盯着他:“朕,还没死呢。”
“老奴遵旨。”
刘福满嘴苦涩,不得不咽下嘴里的话。
他深切的知道,武皇这次是真被左宗河刺激到了,是真的怒了。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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