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命运 (2-1)

策兰加大了力度，但也没有直接碾死那个后座的人，或许是对他那笃定语气的怀疑，又或许只是不想弄脏后座，出于某种神秘的伟力，星辰变换之间，策兰最终没有动手。

“你看，你在犹豫，你的内心其实是相信命运的，而正是因为命运的指引，你到了中转站，正好遇到了寒潮，正好遇到了未来生物和荒野强盗的冲突。”

“而未来生物手中正好有深渊结晶，两方战斗时正好有怪物出现，怪物正好被你克制，旅馆的老板手中正好有深渊漫步戒指，他正好想要你手中的深渊结晶。”

“你看，这么多‘正好’，难道全都是偶然吗？”

即便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年轻人也好像是无所谓般地微笑着说道。

“我们都是局内人。”

“我们的命运理应在此处交汇，你看，你自己也对命运持怀疑态度，你不相信，却又不能证伪，那么，为什么不信一信呢？况且，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没有恶意。”

策兰松开了他。

“这是你的能力？占卜？预测未来？”虽然放开了他，策兰并没有掉以轻心。

“正式认识一下，我叫里尔克，一个流浪诗人兼占星师。”

里尔克整理了一下衣物，端坐在后座，仍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至于我为什么能知道你最近的行踪，确实是因为我的能力和命运相关，但同时，要窥探你这样的人物的命运，纵使我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终究也只能窥其一角。”

“当然，这也足够让我找到正确的方向了。”

“为了找到你，我可是花了12块深渊结晶，和……120个污染者的灵魂。”里尔克开诚布公，但他脸上没有一点杀人的负罪感，反倒带着浅浅的笑意。

杀掉一百多人对于他来说好像就像是写下一句诗一样简单。

策兰并没有被他唬住，也不想管里尔克杀了多少人，他只想知道里尔克的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命定之人，是关键的一环，而我，是一个殉道者，命运告诉我，我的道，部分在你。”

“无关其他的什么利益，我只想寻找到，那个……那个让我全身都在感动的……道！祂是过去，也是未来！祂是星空，也是大地！祂的意志贯通了无穷宇宙，即便是一点动作也能毁灭一片星系！”

里尔克突然激动起来，眼神逐渐狂热，不停地喃喃道：“祂是永恒的美，永远的诗人，最伟大的艺术家，祂是……超越了一切的存在！”

里尔克全身开始微微颤抖，就像是磕嗨了一般。

突然，里尔克瞬间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他平静地端坐着，像一个虔诚的朝圣者，微笑道：“抱歉，有些失态了！但是每每想到伟大的祂，我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激动。”

一个不知道什么信仰的狂热分子，策兰如是想到。

“你和北方教团的那些教派有联系？”策兰已经大概明白了里尔克的目的了。

“教派？”里尔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那群废人根本没资格知道那个伟大存在，他们只是一群只知寻欢作乐的吸血虫罢了！”

“只有我，才是祂真正的忠实信徒！”

策兰逐渐理解了，虽然他不知道那所谓的命运还有什么神棍般的道是什么东西，但他也能确定里尔克确实是没有什么恶意的。

策兰不介意更多的人加入，而且里尔克看起来也不像蠢人，同时更多的人也意味着更高的生存率。

……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没有再遇到什么意外，还在途经的矿场中搞到了一块深渊结晶，之后很顺利地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圣城，北方骑士团总部所在地。

三人很远就看到了圣城的高大城墙和城门，那里已经有些车辆在等候入城了。

策兰不敢保证自己的通行证还能用，但是联合都市的未来生物明面上没有为难自己，想必也不会在这种地方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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