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水蛭 (2-1)

地底似乎有什么吸血的怪物在吸收着首领的血液。

策兰蹲下身来，他看见泥土里冒出了一些类似植物根须的东西，扎进了倒在地上的身躯，吸食着尚未凝固的血液。

策兰感到有些不妙。

看周围的屋子应该住的都是平民，但是不过晚上八九点，屋子里没有一丝光亮和声音让策兰有些疑惑。

咚咚咚！

“谁？”一个有些怪异的声音传了出来，那是一种很轻飘飘的却又有些尖锐的声音。

策兰皱了皱眉，直接一脚踹开了门，径直走了进去。

“不，你们抓走了我的孩子，抓走了我的丈夫，又抓走了我的父亲，你们这群禽兽不如的东西！诅咒你们下地狱！”

那声音越来越尖锐，几乎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倒像是某种管弦乐器在一个对乐器一窍不通的人手中发出的声音，到最后策兰已经听不太清她在说什么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把他们关在地牢里边，当做实验对象是吧！”似乎是某种东西在拍打桌子，那声音在拍桌声中尖锐地重复着，就像是，某种执念。

声音是从里边的屋子里传出来的，策兰走了进去，那声音已经变成了策兰完全无法听懂的尖利声响。

当策兰看见桌子上的一坨黏滑的东西的时候愣住了。

那是一个巨大的水蛭，竖着放在一张椅子上，上半截趴在桌子上，不断地蠕动着。从她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发声器官发出急促而尖利的叫声。

似乎是感受到了策兰的存在，那巨大的水蛭蠕动着从桌子上挪动到了地上，留下了一滩透明的黏液。

她扭曲地蠕动着，向策兰爬了过来，口中念叨着“代价”、“地狱”、“恶魔”等不明意义的破碎词汇。

这是被深渊侵蚀后的产物吗？

按道理来说，只有人在一些特殊的精神状态下才会向深渊滑落，并没有深渊主动侵蚀人的。

除非，普通人使用了或者接触了一些含有深渊力量的东西，但是一般来说，普通的深渊力量在现世中流逝很快，根本来不及将物品同化。

“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只是生病了，被寄生虫感染了而已，为什么！为什么！”缓慢爬动的水蛭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开始疯狂蠕动和尖叫，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言语功能和理智。

策兰一刀斩下，很快那水蛭像是融化了一般化为一滩黑水消失不见。

恐怕有很多人都已经变成了眼前水蛭一样的怪物了，难怪他们想要攻打查理的聚落。

能够造成这种大面积污染的情况一般都是水源受到了污染，并且是持续不断的污染，投毒的人十分高明，轻而易举就毁掉了一个聚落。

当然，能够悄无声息地污染一个比较大的聚落的水源，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狠角色。

所以对于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废物领袖，直接去抢夺别人的地盘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策兰逐渐理解了。

策兰摸到了地牢，路上顺手杀了几个巡逻的守卫，策兰似乎听到小镇另外一边有动静，看来是已经发现了他们老大以及一众亲信已经死绝了。

策兰没有管他们，这种时候是没有人会来这么偏僻没有什么财物的地方的。

地牢入口并没有守卫，不知道是逃走了还是怎么了。

地牢里开着灯，在策兰下去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些蠕动摩擦石板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吮吸声，随着策兰到达底部，他看到了映在墙上的蠕动着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滑腻的水蛭已经穿过了牢房的空隙，几乎将守卫整个包住，吸食着脑髓和血液，守卫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变白和干瘪了。

其他的水蛭则是交织在一起相互吸附互相吸食着，它们似乎已经没有了神志，只会本能的嗜血。

可以看到，这里也有其他水蛭的尸体，或者说是留下的一滩黑水痕迹。

这里，已然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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