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公公博学多才,你还会背诵什么?”阿垄心中虽然大喜,但脸上却面不改色地问道。
小喜子有些不悦地说道:“小先生,您这是坐轿的不知扛轿的苦,容我歇歇嗓子可好,可别您养好了眼睛,我却喊坏了嗓子。”
阿垄听出来了,小喜子这是耍脾气了。他转念一想,自己也确实折腾的小喜子够呛,任谁让人连背诵三遍《三字经》,恐怕都会着恼吧!
“公公稍待”,阿垄起身向外走去,他知道太监一生无子无女,所以对金钱有着特殊的爱好。
阿垄自有搞钱的办法。
来到邻院,几名匠人依旧忙碌,见阿垄来了,赶紧停下手中的活计上前见礼。
“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阿垄蹲下身来,挑了一块水晶和一块铜块向外走去,交代道:“回头从工部多领些水晶和黄铜来,‘千里镜’还需改良实验。”
“好嘞”,络腮胡子匠人躬身领命。在这些匠人眼中,阿垄的话就是命令,要知道“千里眼”可是神话一般的物件,戏文里也不敢这么演啊,多领几块水晶和铜块,多大个事儿啊!
回到房中,阿垄将水晶和铜块交给小喜子,诚恳地说道:“实不相瞒,反复听书是我的一大爱好,所谓‘温故而知新’就是这个道理,真是有劳公公了。”
水晶和黄铜都足有拳头大小,更重要的是,水晶晶莹剔透一丝杂质也不见,黄铜颜色鲜亮,一看就是上品纯铜。要知道,这两样东西,拿到当铺立时就能变现。
小喜子推辞几下,但阿垄坚决要送,小喜子也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小喜子收了礼,对阿垄颇为亲近,两人闲聊了一阵子,阿垄才知道,小喜子未净身前,也是北直隶的保定府一名生员,但十五六岁时家道中落,自己又屡试不中,走投无路下,这才一咬牙托关系净身做了公公。
“那我再背诵《千字文》给小先生养养眼睛吧”,小喜子虽然有些疑惑,但对郑和交代的事情,他还是很用心的。
“有劳公公了,可有话本戏曲,听起来更轻松过瘾”,阿垄笑着说,在他看来,过耳不忘在《三字经》上得到了验证,但《三字经》以三字或三字倍数成句,句句谐韵,朗朗上口,还是很容易背诵的,若是换成天马行空的话本小说,自己也能够过耳不忘,那就彻底放心了。
小喜子应声道:“话本小说有的是,最近酒楼中流行说《忠义水浒传》,我那儿正好有一本。”
“好,有劳公公晚间再来读给我听”,阿垄已经听到院外的脚步声,正是马氏兄妹来了。
马氏兄妹是来督促阿垄练功的,尤其是马闲,昨日用弹弓“虐待”阿垄很过瘾,今日又来当“严师”了。
“好啊,果然在偷懒,行军冲锋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练功也是如此,来来来,跑起来!”马闲拿出弹弓,嘿嘿直乐。
阿垄还想辩驳,谁知马闲一弹弓打在躺椅背上,一颗桂圆打得椅背木屑纷飞。阿垄从躺椅上弹起来,麻溜地把铁纱袋缚在腿上狂奔起来。
一圈,两圈……直到二十多圈,马闲才让阿垄停下来,也不顾阿垄大口气喘,又绑了两个铁砂袋在他腿上,一脸的坏笑。
阿垄心中一万匹羊驼呼啸而过,但看看绷紧的弹弓,还是奋力跑了起来……
傍晚时分,马恬将烂泥般的阿垄生拉硬拽到了石墩上,阿垄几近虚脱,浑身无一处不酸疼,尤其是奔跑中,身体好几处地方还被弹弓打到,此时又红又肿。
马闲却浑不在意,命小厮送来了酒饭,吃得不亦乐乎。
“明早继续”,马闲吃完饭,一抹嘴巴,笑呵呵地招呼妹妹离开了。
“天杀的啊,不就是没和你讲‘千里镜’原理吗?这是赤裸裸的打击报复啊!”阿垄悲愤欲绝,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
天色慢慢黑下来,掌灯时分,小喜子又来了,还带来一本《忠义水浒传》和一壶胖大海茶。
小喜子对阿垄很恭敬,要知道,他把水晶和铜块拿到当铺去,足足当了三十五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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