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佣看见灰色人影离开了,突然感觉心如死灰,却又突然感觉活了过来,他已看清稍纵即逝的身影,他已确信那个刻骨铭心的姓名,寒剑,你终于出现了,以一种卑微且卑鄙的方式,为了活下来。但是此刻唐佣却没有办法追过去,纵然有毒王丹护住心脉,但是也需要一个时辰的调理,方能将毒逼出体外。唐佣安静下来,闭上眼睛,他感觉无数只蚂蚁在叮咬着自己的每一寸皮肤,他甚至开始享受这种痛楚,以至于毒药麻痹了他的大脑,他似乎被这毒药的烈性所惊到,他似乎害怕寒剑的突然出现,他甚至害怕一只野兽或是一片落叶走过身边,这里的寂静却让他无比确信,灾难将会来临。是,寒剑并没有走远,他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他觉得自己应该处理好唐佣的尸体,他对唐佣并没有仇恨,他只是为了生存,他要确定唐佣的死亡,并为他选一个地方安葬。甚至他还在试图理解着唐佣的无助,就像年幼的自己被几只凶狠的野狗追赶,他的一条腿甚至被撕咬得血肉模糊,他是多么的无助,无助到跳进了一条湍急的大河里,他不会游泳,却被江匪所救。此时的唐佣应该也没有太多的道路了吧,他甚至不会遇到一个居心不良的江匪,寒剑是有感情的,只是太自私,太喜欢保护自己。
寒剑回来了,悄然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里面。他看见唐佣周身散发着蒸汽,而毒针已经被逼出了体外,他很是震惊,却不敢靠近,他摘下三颗松果,运足功力,打向唐佣的喉咙,心脏和丹田。松果发出不远,便被击落了,一个跟寒剑打扮几乎相同,却早已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距寒剑三丈外的另一棵树里,他何时前来,为何打落了自己的松果,他的打扮为何是这样,他是谁?寒剑被惊住了,凭借自己的耳力,却没有发现身边如此之近的地方存在着另一个人,如果这个人想要杀自己,那岂不是易如反掌。他开始害怕,开始犹豫,但还是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安静地站在铺满枯枝败叶的土地上,灰衣老人也落了下来,似乎是踩着枯枝落下来的,可枯枝不应该掉落的太慢,似乎枯枝被他的双脚紧紧吸住,缓缓地掉落下来。寒剑知道来者是个高人,老人也知道寒剑的功夫不能小觑。他们安静下来,各自打量着对方,老人用剑,左手握着一把四尺长剑,江湖上很少有人用这么长的剑,剑太长,便失去了剑本身的速度和灵巧,寒剑知道使用这种剑的人一定不好惹。在辽东,使剑的人不少,有资格用这样长度的剑的人,大约只有一个。老参怪,江湖上很少有人能将毒,暗器和剑法都练到一绝。而老参怪就是这样一个怪才,他是个神秘的人,他似乎不在江湖中,却又时常在江湖中出现,许多人都听人说起过他的轶事和武功,确又无人见过他的功夫,他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时好时坏,却没有什么仇家,像这样一个神秘的人,一定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像这样的人,轻功至少不会太差,而老参怪却似乎不太一样,他的轻功不但不差,而且是特别的好,凭他那下坠的功夫,在江湖中,至少可以排到前十。他不知道寒剑是谁,寒剑却知道他,他对这样一个长相平凡,穿着和自己如此类似的人,至少没有不好的感觉,但他不知道这只是寒剑千变万化中最寻常的一张面孔,可至少今天他表现的很是平凡,至少让老参怪相信了自己的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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