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宁太子不怒反笑:“刘公公,母后有何吩咐?”
“回殿下,娘娘说,昨日洛水河畔的事儿,望殿下从严查办,不论牵扯到谁,宁枉勿纵!”
刘振将最后“宁枉勿纵”四个字,刻意拉高调门。
竟还把目光停在右相中书令身上!
庙堂谁人不知,太后一党的眼中钉,便是以严九龄为首的士大夫阶层。
原因既简单,又复杂!
从根上讲,就是门阀士族和寒微庶子的政治对立……
陇南扶风端木氏,祖上以贩私盐谋生,出身卑微。
只因当年隆武帝平乱时,被端木家所救。
这才许下婚约,立端木家女儿为后。
可惜,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后,端木一族忘了自己的出身,疯狂敛财,鱼肉乡里。
凤阁鸾台这些位则不同,个个出身出身名门望族,家世显赫。
相互看不顺眼,倾轧内卷,自古屡见不鲜!
朝中唯一以御史台为首的清流,也随着卢公驾鹤西去,而彻底被排挤出政治舞台。
刘振传完凤旨,躬身告退,临走时,狠狠瞪了眼京兆府尹陆秉炆。
“两面三刀的东西,敢在府狱害了孔乙,迟早将你车裂凌迟……”
五品上阳令,在端木皇后眼中不算什么。
但孔乙此前大管家的身份,就另当别论了!
突然死在京兆府,谁敢说此事与严党无关?
陆大人不愠不怒,反而笑眯眯地冲他点了点头,面无惊澜。
内有严相,外有安阳侯府,府尹大人自然有恃无恐。
人见人烦狗见狗嫌的刘公公,离开庆隆殿后,有些大臣故意轻轻拂袖,毫不掩饰嫌恶之情。
连太后一党也自觉形秽,摇头叹息!
懿宁太子尴尬一笑:“诸位,还是说正事儿吧!”
“启奏殿下,洛河两岸如今受损严重,除了端木府死了一个护院外,并未有其他人员伤亡!”
主管京畿治安的京兆府尹,出列奏道。
“此案,可有眉目?”太子沉着脸,肃然问道。
照理说,勋贵外戚的府邸被人袭击,案子是不可能闹去东宫的。
可是,事主姓端木,案情就不那么简单了……
陆秉炆躬身奏道:“微臣办事不力,尚未查到线索!”
“殿下,此事系修行者所为,已经超出陆大人和京兆府的能力,还得是谛听坊他们来查,更为妥当!”
凤阁右相严九龄出班解释道。
宽脸浓眉的左仆射廉仲廉大人,忽然开口:“臣听闻京兆府府狱中关押的正五品上阳令,昨日午前惨死,死状与国舅府中的护院武奴一模一样,皆成了四肢残缺的一尊冰雕!”
太子剑眉斜挑,看着陆秉炆:“可有此事?”
“回殿下,确有此事!”
“详细说来?”
陆秉炆不急不慌解释道:“上阳令孔乙被杀一案,涉嫌之人,乃是神都不良帅,裘韦,现下已经被打入大牢严审。”
端木家用人,如蛛丝结网,盘根错节。
不良帅裘韦的身份,只有少数人知道,廉仲可不清楚。
不过是想借机打击中书令的党羽。
“人死在你京兆府府狱,陆大人,恐怕难辞其咎……”
懿宁太子无奈摇摇头,说着国舅府被袭的事儿,怎么又绕到上阳令一案上了!
不论是右相严九龄,还是左仆射廉仲,都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怎么老是相互攻讦,不依不饶啊……
太后一党率先发难,顿时惹来严党的猛烈回击。
“廉大人此言差矣,想那上阳令孔乙只手遮天,惹得天怒人怨,死有余辜,倒是他作为曾经端木府的管家这桩旧事,您可知否?”
“要不是姜小侯爷仗义执言,替糠市百姓做主,焉能让孔乙的罪行,大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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