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那个光柱摇摇摆摆地晃动、靠近,当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拿着手电筒的这个人离陈景年已经很近了。
不仅如此,后面还传来人们说话的声音。
“角铁!”
陈景年认出了这个人,冷哼了一声,见角铁猛地转了个弯,想要逃跑。
他左手一扥、一抖,一根大钉子压成的无柄小剑就飞了出去。
“啊!”
角铁刚要跨过排水沟,身子一震,整个人摔在了排水沟里。
陈景年迟疑了一下,想起了那些从角铁说出来的话。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第一个人的那把尖刀,见这人的脸上的涨红正在消退,一脚踢在了这人的下巴上。
“咔。”
张开的嘴承受不住猛烈地击打,不自然地扭曲着。
人也随之放弃了努力,流下一滩混着血水的唾液瘫倒在地。
陈景年提着刀往前走去,离路口越近,离刚爬出排水沟,正往路口爬的角铁就越近。
“谁啊!”
“怎么了!”
远处的人群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陈景年紧走了两步,上前踩住了角铁的脖子。
将他的脑袋死死地踩在了土里,角铁拼命地挣扎着,鼻息喷吐着地上的泥土,两只手使劲儿地想要撑起身体。
陈景年弯腰从角铁的屁股上拔出了那枚大钉子,剧痛让角铁的身体猛地一绷。
他的脸从陈景年的脚下猛地扭了出来,硬生生将地面蹭出一道浅坑。
凄厉的惨叫声随之在漆黑的夜里急速地扩散。
陈景年在拔钉子的时候就已经用左手和脑袋夹住囡囡的耳朵,拿在右手的尖刀,顺着冒着血的伤口斜着扎了进去。
角铁的叫声戛然而止,身体在一阵剧烈地抖动中快速瘫软下来,一阵尿骚气随之在空气中散发开来。
“哥!”
“完事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陈景年边说边带着囡囡向前跑去,还不忘整理了一下右手的绑带。
“是景年,怎么了,景年?”
刘广耕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立刻认出了自己的徒弟,大声地问道。
他和陈景年一起收拾的设备,又是徒步,所以是最后从厂子里出来的一波人。
“有人在前面劫道,我把他们打倒了。怕前面还有人,就往后跑。”
陈景年背着囡囡,吊着膀子,说话时大气不喘一下,看得一群中老年工友面面相觑。
“走,过去看看。”
刘广耕大手一挥,当先往前走去。
……
两只掉在地上的手电筒向前照着,光柱里映出一片晃动的光影丛林,以及数不清的脚掌、被践踏起的尘土。
“这有一个,哎,是咱们厂的角铁,他、他晕了,嘿!这晦气劲儿啊,他怎么还尿了呢!”
一个比较年轻点的中年男人第一个到达了现场,最先发现了角铁。
“这边还有一个,也晕了。”
“这个也晕了。”
很快,三个劫道的都被发现了。
“哎,这不是倔炮吗?”
“还真是哎,他下巴怎么了。”
“呃,呃!”
“他、他他妈醒了!”
一个手电筒又掉在了地上,想起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
这个时候的手电筒可是家里的大件,是划归到家用电器类的。
“你说这个点背不,这个月的烟钱没了!”
这个人捡起手电筒,哀叹道。
“别嚷嚷,一会你把这个的镜片换上!”
“嗨,还是你鸡贼嘿!”
“你就满世界嚷嚷吧,我就是走嘴了,真不该搭理你!”
……
三个手电筒的光柱合在一起,刘广耕等人才看见这个醒过来的人的下巴歪在了一边,刚想说话就疼得只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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