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年想进保卫处就是想偷懒,打算当个内勤混日子,所以这个时候说话也格外地诚恳,“我就是想先混份轻省的差事儿,我是高中毕业,虽然不像大学生和中专生一样有干部籍,但是进厂也是按中专生的待遇算,实习每月37块,一年后转正,就开42块5,这怎么也比学徒每月拿18块5强吧,ra然后还得等三年才能满师出徒。有这三年囡囡都大了,等到那时候我再干点小买卖儿,您没看咱们这片儿谁先胖起来的,胡同头儿的大刘婶儿啊,这边当媒婆儿,那边偷着换粮票儿、布票儿,据说人家老太太在北新桥路口那片儿平趟。”
“她那是投机倒把,那是你能干的,抓住要挂牌子游街判刑的,再说她一个之前干半开门儿的不要脸,你年纪轻轻的还能不要脸啊,真要是挂了牌子游街,你以后还活不活。”
李宪文虚点了一下陈景年,示意他闭嘴。
“这不就是话赶话儿地说到这儿了吗,我的意思是肯定饿不死。真要是吃不上饭,我跟着您蹭口粥喝,您还能撵我啊。”
陈景年想要装出一副混不吝地模样,却败给了父母给的皮囊,没有一丝的流里流气的样子,看着倒像是撒娇耍赖。
“呃,别跟我在这扯犊子,你是水命,我是土命,咱爷俩儿天生不对付,为嘛儿不收你当干儿子,心里没数儿,喝粥,吃屁吧,您内。”
李宪文看着陈景年的样子心底一软,嘴里的话又变成了平日里的调侃,“还有,怎么你这口音儿越来越像李满仓呢。”
“说人家投机倒把,您也没好到哪儿去,散播封建迷信。”
陈景年见李宪文话头软了,就知道关于自己工作的这个结总算是解开了,也顺势转移了话题,“成天吃大碴子,能不一嘴大碴子味。”
“封建迷信,嘁!”
李宪文白了陈景年一眼,神秘一笑,顺势往后一倒,“少爷,您还是尽早儿走起吧。”
“那五叔儿,您歇着。”
陈景年对于李宪文露出的那抹笑意并没放在心上,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带上门,拿着泡在花椒水里的麻雀回到了东厢房。
厨房里,囡囡正把洗完的碗筷放到格子上,见到他回来高兴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叫道:“哥,三大爷刚儿把我们家斧子还了,今天我还要听刘罗锅。”
“先考十道口算题,错一道儿,换你给我背卖炭翁。”
李洋边把盆用盖帘盖上,从绳子上拿下两人的手巾搭在肩头,又往牙刷上挤了牙膏,递给囡囡。
“不能超过三位数儿的。”
囡囡接过牙刷,和哥哥共用一个缸子把牙刷了,洗了脸。
陈景年刷完牙,从鼻子里擤出两个小废纸团,然后才洗了脸。
重生后,陈景年发现他对身体的控制达到了一种全新的境界。如果不是岁数大了,过了中二期,他都想学袋熊,试着开方形的大了。
另外,他的感官也变得异常敏锐,焕然一新的视觉、嗅觉和味觉给他带来了很多新奇的感受,也造成了不小的干扰。
其中视觉和味觉对他的日常生活影响不大,就是这嗅觉实在让他困苦了一阵子,切身体会了好长一段时间什么叫狗的痛楚。
最后实在没办法,他就每天团了些废纸,把鼻子堵上点,三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才慢慢地适应。
换盆洗了脚,圾拉着鞋倒掉洗脚水,兄妹俩钻进被窝儿。
陈景年住炕头,这个天气根本不冷,所以炕头和炕稍儿没区别。
陈景年隔着布帘给囡囡出了几道题,这小家伙完美继承了母亲的数学天赋,加减乘除的混算比出题的陈景年算得还快,陈景年又给他出了几道简单的奥数题,囡囡想了想也答了上来了。
为了保证有故事听,还特意重复确定了数字,复算了两遍才说答案。
当一只越界的小脚丫抵在陈景年的腿上,陈景年慢声地讲着刘宝瑞说的单口相声君臣斗。
前面讲的夸张了些,让笑点很低的小丫头乐得不行,后来就平淡了许多,等布帘那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起身吹灭了煤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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