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石头,蒋稻月着急着回来,她还有一堆事情要干!
渔民家的妇人是很少闲着的,除了照顾孩子,打理家务,一些辅助性的活都会交给女人干。
比如上鱼市摆摊卖鱼,或者是缝补渔网。
渔民摘鱼事,若有死结难开,就需要将网扯破。有些凶猛的鱼也会咬破网。
渔网是渔民赖以生存的工具,忙的人家天天都得补。
两人快步下了小山,走回家里。
蒋稻月抬头望望天,还阴着没有下雨。
她便拿着小凳子盘踞在自家院子里,又朝左邻右居招呼着。
很快,集结了三五个妇人,在渔村妇人们往往三五成群一起织补渔网。
毕竟这也还能唠唠嗑,毕竟织补渔网是个累人,繁琐的工作!
蒋荷月蒋荷月也来了,坐在一个极矮的小木凳上。
她右手拿着织渔网的梭子,左手则按着网眼,两只手无缝配合,一穿一按再打结,如此重复不休。
当然,嘴上也不能闲着。
蒋荷月这性格,让她成了妇人们的中心,手上针线快速穿梭,脸上更是眉飞色舞:
“那孬贼,偷我家里东西,还有脸解释!”
“当时我也是个暴脾气,不说话,拿个麻袋套住就给他一拳!”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那孙子直接趴地上不敢动了!真解气!”
“就是我差点被条子抓走,哈哈!”
蒋荷月说到这时前仰后合,好不快乐。
汪骁洋早已进了屋子,但是二姨的声音实在是大的出奇,自己听的一清二楚。
他不禁好奇起来:
二姨这是拿过贼?
蒋荷月还在继续讲她的故事,时不时伴随着其他妇人们的应和和惊讶声。
蒋荷月说的越来越多,颇有几分精彩的味道。
汪骁洋越听地心里痒痒,但又不解全貌。
想来想他去寻了个由头,把自己母亲拉进屋,为的是一探究竟。
蒋稻月:“不是!是她前夫!”
汪骁洋:“这。。。叫前夫孬贼?”
蒋稻月:“当时他们还没离婚,只是分居。”
蒋稻月:“那男人乘蒋荷月出去干活,想偷她家的嫁妆!”
原来,18岁嫁了人,19就生了个双胞胎。
不曾想遇人不淑,蒋荷月怀孕的时候发现男人嫖赌,差点气晕。
后来那男人还得意地很,觉得蒋荷月还怀着孕,又没有收入,离了他还活不了!不能拿他怎么样,竟然越发变本加厉。
天天家也不用回了,若是回家就必定醉醺醺的,肩上定有其他女人的头发。
隔三岔五去赌,更是要赌地倾家荡产。
那男人没想到,蒋荷月发现之后,收拾了行李。
在一个夜晚,男人又是一身酒味骂骂咧咧地回来,她把家里关了灯,藏在门后。
等那人进来,冷不丁狠狠给了那人一个榔头,男人逃了自然追着打,从港西渔村打到港东渔村,一边打一边骂,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那个晚上,家家户户睡眼惺忪爬起来,为了这事儿点上了灯,就是为了看究竟发生什么!
最后,一个女人竟打的一个男人跪地求饶!
蒋荷月自然是铁了心离婚。
但是,要知道,那时可是1971年!
她想离婚,父母骂,亲戚劝,村人议论纷纷,都没能扭转她的决心。
可是,1980年之前,因感情破裂提出离婚不仅不被世俗观念接受,也不受法律支持。
像第三者插足、喜新厌旧引起的离婚,皆被视为离婚理由不正当的典型。
蒋荷月以此为理由,向法院上诉要求离婚,但是一直被驳回。
后来,蒋荷月坚持分居,终于在1980年新法律出台后,离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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