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做法不一定就是最好的,有人杀百万而定天下,有人不杀而定天下,不杀之法难道不是更高明?
所以,这一点上,你没有错!
让为师失望的是,你与寇仲明明各有优势、又性格互补,出现分歧的时候,不求合作解决问题,反而分道扬镳。”
看了一眼徐子陵,莫小楼站起身来,负手而唱道,
“天地广袤,大道万千。
道无优劣,达者为先。
子陵,你空有慈悲之道,却没有慈悲之法,是为无能。
辜负为师期望,弃兄弟而去,是为无能。
不能坚持自己的想法,放弃个性,是为无能。”
莫小楼语气罕有得变得很重,
“我鬼谷门下,最忌讳的,便是无能!子陵,你可知错。”
徐子陵闻言沉默了,细细想来,自己真的有跟寇仲好好沟通过么?又仔细想过解决北狄威胁的具体方法吗?
没有。自己只有愤怒、不满,还有抱怨这些负面情绪,显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原来,师父是支持我的,并有意让我制衡寇仲。
想到这里,
他眼神一凝,忽地从胡凳上弹起,向前双膝跪地深深一拜,噔噔噔磕了三个响头,
“子陵,知错了。多谢师父教诲。”
“起来吧。今夜三更来我帐中,为师有大法门相授。”
夜渐深了。
金狼军一路向东,见人就杀,见城就烧,已连破十二城。
战场之上,血腥气夹杂着尸臭味,漫天弥漫。
虽已入秋,但气温依然很高,连日征战下来残留的气息,在这种天气下,已变得更加难闻,既如肮脏阴晦的屠宰场,又如修罗炼狱。
偶尔传出哭声,大多是小孩,是他们的父母将他们藏好,这才留下一命。只是,他们的家人,回不来了。
莫要以为这些惨绝人寰的事情只发生在金狼军路过之地,整个定州之地,其实也与其他地方一般无二。
这些北狄,所过之处,便如蝗虫过境,绝不会留下一片净土。
莫小楼的神色越来越阴沉,连沈落雁都变得话少了起来。
这,就是战争。
“子陵啊。到了现在,你还认为那些突厥平民不该杀吗?”沈落雁轻叹一声,语气有些消沉。
徐子陵沉默,咬着牙。
凄凉的风里,回荡着三三两两的哭声,那应该都是家人已死光了的,或者是被北狄侮辱过后,放过一马的。
沈落雁想收拢她们,却被几个女子胡乱的撕咬惊叫吓了一条。
惨剧发生,她们中大多已精神崩溃,半疯掉了。孤单的身影摇摇晃晃走在野外,让人看着心中悲凉。
若是再有北狄杀到,但盼她们能落个好死。
莫小楼长叹一声,“走吧。这些人心智已失,与死无异了。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为他们报仇,尽诛敌寇。”
生逢这么一个世道,就算有恻隐之心,也恻隐不过来,惨剧太多。
但是,正如莫小楼所说,他们,还是有能够做的事情的。
正值斥候来报,距离金狼军主力,已不足五百里。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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