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我知你与新科状元因家族内事素有仇怨。此事朕不想管,你们回去自行解决,莫要在这朝堂上争吵。”
他冷冷盯了宇文化及一眼,又转眼看向莫小楼,声音中听不出喜怒来:“宇文拓,有御史参你不遵君令,琼林宴都缺席,你可有说法?”
莫小楼躬了躬身,“回陛下,确有此事。”
杨广靠在椅子上,瞥了瞥他,说道:“说说看,是什么重要的原因,让你连琼林宴都不参加,莫非是去做了什么大买卖么。”
说罢,杨广哼了一声,摩挲着手中一分奏报,显然已经知道了莫小楼假借探亲去了青楼之事。只是为了朝堂颜面,不好当面说破。
莫小楼笑道:“学生只是觉得,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铺张浪费又毫无意义的宴会上,没有必要而已。”
“休得口出狂言!”
“宇文拓,你这是目无君上,找死吗!”
“莫以为得了个状元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老夫叱咤仕林时,你还没出生呢!”
莫小楼的话瞬间让朝堂炸了锅,呵斥、怒骂、指责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肃静”不用杨广开口,自有小宦官高声呵斥,制止了朝堂的混乱。
杨广轻描淡写道:“本朝并未有法令规定琼林宴必须参加,宇文拓所为虽然与礼不合,却与法无悖,此事便作罢了。至于你所言宴饮铺张之事”
说到这里,思索了片刻,又看向一边的礼部尚书杨玄感,正声道:
“杨玄感,以后琼林宴不所有宫廷宴饮,规格减半,主要以形式为主。”
“是!”杨玄感突被点名,慌忙抱着笏板出列应旨。心中腹诽道:这宇文拓好生厉害,随随便便一句话,自己便平白少了一大块油水。
众御史面面相觑,都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这事本来就可大可小,到底是严惩还是轻罚,全在陛下一念之间,这话一出,他们当然知道陛下不想因这件事情重罚宇文拓,采纳他的谏言更是表达了爱才之意,这事基本上也就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宇文化及却眉头一皱,朝一名礼部官员隐晦地使了一个眼色。
那官员站出来,说道:“陛下,世无礼不立,礼不可废,即便是状元,也应守礼!”
另有官员附和道:“宇文拓作为状元,不为众学子表率,反而藐视礼法,理应受罚!”
莫小楼不以为然,向东一拜,大声质问道:“礼法?汝等可知孔圣以礼治国之用意?”
那官员冷哼一声,向上一拜,轻蔑道:“这你都不懂吗?自然是三纲五常:皇上圣明,雄才大略,我等以皇上马首是瞻百官守礼,为百姓表率,百姓各守本分,上下不予僭越,则天下治也。”
莫小楼厉声打断官员的话:“可笑!汝等大谬!所谓礼教,并非恪守陈规,而是要通过礼教制度对当前社会制定合适的行为准则。不予僭越是为礼,勤俭节约更是为礼,如今大隋国库空虚,百姓贫苦,圣上为天下表率,取缔铺张浪费之风。铺张之风一除,百姓富足百姓富足,则国库充余国库充余,则文武用命文武用命,圣上必然圣明!”
“圣上继位后第一件大事就是开科举士,正展现了圣上打破传统,开拓创新的大志向现又以身作则,削减宫廷用度。尔等身为社稷栋梁,不干实事,尽做些表面功夫,殄为大隋重臣也!”
一席话振聋发聩,如箭矢一般戳在众臣痛处,这些老油条们一个个面带尴尬,低头不语。倒是不少新进的学子,似乎颇有所得,看向莫小楼的眼中放出钦佩的光彩。
“你们可知道,在你们大排宴席的时候,大隋有多少饥民饿死?北境有多少边民为外族欺辱?”
顿了一顿,莫小楼声音转冷:“甚至就是这东都洛阳之内,发生了一件几乎要动摇国本的大事,你们尚且不知,还在此大言炎炎,妄谈礼法,简直可笑至极!”
见众臣被自己义正辞严的演讲震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赶紧趁热打铁,向上一行礼,朗声道:
“学生昨日之所以没来参加宴会,实则是为了调查一桩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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