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山又指了指一旁的士兵道:“今天只要你们检举,核定罪行后,我们一定替你们讨回公道!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你们错过的话,再无可能替你们死去的家人、孩子报仇!”
女战俘们这下听懂了,结合之前的话,她们立马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要帮她们做主,帮她们报仇。
她们中间的气氛开始变化起来,还出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我……我检举!”良久后,一个老妇人似是下定了决心,猛的站了起来。
“检举何人?”安山立马问。
“我检举麻赤!是他,是他杀死了我的儿子和丈夫。”
“哦,麻赤是何人?”
“我们头目!”
安山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麻赤的头颅早已经被张三风给弄去邀功了。
“你们头目,他是怎么谋害你儿子和丈夫的?”
老妇人两行泪刷的流了下来,她痛心道:“十年前,只因我儿子打架胜过他儿子,然后我儿子和丈夫就死了,我知道是他杀的!”
安山怔了怔,心想怎么搞出十年前的事来了?
不过他还是抓住机会,点头道:“麻赤已死,头颅就在我部落,待会我让人将其头颅送来,就当替你报仇了!”
老妇人赶忙告谢,不顾周边复杂的眼神,一张老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我检举,莪儿子被吉杀了,在内斗中,他砍下了他的头!”一个妇人低声道。
“吉?他还活着吗?”安山问。
“还活着,就在你们部落!”
安山心里直呼太好了,立马让人去找吉。
很快吉被抓来,安山问那个妇人道:“是此人吗?”
“是!”那个妇人仇恨道。
“吉,她说你杀了她儿子,是否有此事?”安山问。
被叫做吉的男子,早已没有锐气,低头道:“没有!他儿子是被另一个人杀死的,我只是砍下了他的头!”
“还有没有人能够作证?”安山感到头大,这事比打仗还难。
那妇人忙道:“我儿子就是她杀死的,我亲眼所见!”
“你别说话,还有没有其他人能作证?”安山问道。
没有人吭声,安山有些发急起来,忽然他想到了颜政的教导。
有时候对错就是你一句话的事,谁让刀把子在你手里呢!
“咳咳,那好,此事吉有罪,本该处……处绞刑,但这是内斗,当时也是被……蛊惑了!所以罚吉鞭挞五十,并要赔偿这个妇人!赔偿……赔偿兽皮十块!”
吉没有说话,直到鞭子打在身上,才发出一阵惨叫声。
那个妇人得意的看着这一切,仿佛死了儿子不算大事,报复就行!
有了这个开头,又有几个妇人站了出来。
而安山也忽然明白,得有更丰厚的利益,才能让这些人踊跃。
于是他猛的将赔偿提高,直接让这些摇摆者,鉴定了清算到底的决心。
场面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几乎人人有仇,户户有怨!
甚至还出现了女人检举女人之事,且很快就变得疯狂起来。
这一度让安山感到头皮发麻,因为场面就像是他们作战时发狂了一样。
在这种高潮下,撕逼卖惨、撒谎打赖似乎成了本能。
安山淡淡的望着这一切,脑海中思绪万千。
他明白了,这场内斗肯定牵扯到了斗尾社所有的人,所以这些俘虏,怎么可能没有嫌隙?
当这种嫌隙被激发,当复仇成为可能,且复仇还能谋得重利时,这些人似乎忘记了斗尾社这个共同的记忆。
尤其是她们发现,眼前这个冷面男人,是真正的主宰者,怎么判决都是他的一句话。
所以这些人很容易想到捏造,很容易将事情往夸张了说。
而这里的女俘虏,又大多都有多重身份,某人的母亲、某人的妻子、某人的女儿、某人的姐妹。
这就使得检举很可能得罪某个女战俘,而这个女战俘,知道可以诬告后,也会造谣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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