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兵的号角呜呜地响起,布置在两翼地骑兵见追击无望,又有城中出兵接应,只好顺着号声,跟随中军退回甘州大营。
不知为何,今年的冬天格外地寒冷,大雪已经断断续续下了半月有余,甘州城外近百里的土地,都是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衣。
小腿深的积雪早就被军中士卒清理干净,这就是辎重营都尉任万深得贺锦器重的原因所在,若是在上任都尉手中,恐怕这时的甘州大营还是一片白地。
方怀义揣着手围着火炉子,嘴里一口接着一口的热马奶,看着单岷连大氅也不披,就揭开帘子看着看着风雪灌进帐篷,不由冷地一哆嗦,好奇之下走到单岷身边。
营帐之间的空地上,沈青穿着一身单衣,拿着两个黝黑的石锁呼哧呼哧地耍着,指甲大地雪花落在沈青身上,很快就被体温化成了一团雾气。另一座帐篷里的丫头沈小白被一件棕色大氅裹得严严实实,挣出小拳头为哥哥叫好。
看见丫头的可爱样子,方怀义表情也是柔和了下来,恰逢乱世,又在军中,丫头的存在确实是为众人带来了很大的心灵安慰。
又看着仅仅只是穿着一身便服地单岷,由看着远处呼哧呼哧的沈青,心中不由腹诽:
“二三子非常人。”
沈青拿了一功,尽管过程中着实是让一众将军都尉心惊胆战,但是将明军仅有的一支重骑兵打残,这实打实的的功劳,可也是实实在在白纸黑字被方怀义写在了军功簿上。
谁让沈青如今归自己麾下呢,方怀义看着不远处龙精虎猛,拿着两个大石锁呼呼的沈青,心里不无得意,自己可是得了一员福将,首战虽然战败,但是明军重骑的覆灭却也是让方怀义只是得了贺锦几声训斥,再无其他。
单岷对此倒是见怪不怪,自己与陈镜山两人调教出来的弟子,为人处世怎样,心里又是什么一副德行,自己当然是清楚的紧。
果然,见单岷与将军方怀义待在帐内,沈青扔下石锁,颠颠儿地跑了过来。
“单叔,听说大帅之前来看过我?”
沈青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雪地里,即将褪去青涩的眼睛忽闪忽闪,也就是对单岷陈镜山二人,沈青才能够做出这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沈青昏迷了不到两个时辰便是醒了过来,贺锦带着众人探望一番后便是匆匆离去,陈镜山还在贺锦帅帐里边没有回来。
方怀义挤开单岷,将沈青带到帐篷里边,玩味道:“大帅可是夸你家单叔生侄当生沈千钧呢。”
一旁的单岷一听这话脸都黑了,“生侄当生沈千钧?”
这是叔叔能生出来的吗?
“沈千钧?”
沈青不禁疑问起来,对着单叔所说,指的无非就是自己。
“哈哈,你可知昨日与你等厮杀那支骑军?”
方怀义笑问道。
“方叔,我只见那支骑军骑士都是全身铁甲,战马也是半身具状,战力强悍。”知道方怀义曾经也是父亲的生死好友,沈青也不避讳。
就是自己那一旅不到一炷香的厮杀,顿时就是减员过半,如何将这些战死士卒的战功报上去,沈青已经头疼了一晚。
“那可是在这西北威名赫赫的镇夷铁骑,与那辽东的关宁铁骑齐名,我军之所以大败,莫不还是因为这关宁骑兵曾经将那些军中老人杀破了胆子,不敢与之交锋,一见重骑冲阵,都是没了胆色。”
闯军之中骑将匮乏,大都是农民出身,方怀义不忿也不是没有原因。
“故此...”方怀义见沈青喊自己方叔,遂而卖起了关子。
“故此大帅为你赐字千钧。”单岷翻了翻白眼。
贺锦一介屠夫,起的字自然都是从那小说话本之中看见,可能是见沈青最后力挽狂澜,救军情于万钧,这才起了这么一个表字。
方怀义这才想起之前几回军议,贺锦手中都是捧着一卷话本,还被贺锦赞叹虽为话本演义,实为史学兵书。
“那公孙捷生提面如靛染,目晴突出,身长一丈,力举千钧。”——《东周列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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