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见这少年模样与宋无伤无异,不禁叫道:“伤儿,是你么。”无伤瞅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将嵇腾升扶在明教一侧坐了,妙静见那少年身法虽快,亦不过十五六岁,不觉持剑上前,要杀嵇腾升,不料腕上被一股巨力挟住,顿感疼痛难忍,手上微微一松,握剑不住,咣当一声坠下地来,无伤只要略一用力,妙静手腕必被他折断,却见她眉目间楚楚可人,说道:“看你不过是一姑娘,怎地这般凶狠。”
妙静自小长于恒山,从未与男子有过亲触,即便对视一眼,也是少有,见他紧握着自个手腕不放,直惊得一阵通红,大声叫道:“你放开我,快放开我。”无伤道:“我不放,除非你答应,再不下手伤害这位前辈。”妙静急道:“你跟本不分清红皂白,是他先杀了我师姐,像他这般阴毒的小人,我就是要杀他,为师姐报仇。”
妙静见他腰上悬着一枚令牌,光耀闪烁,莫非这就是圣火令了,程岛主曾说,明教都奉此令牌为尊,莫非他就是明教教主,见面前四人神色甚是恭敬谨慎,又见这少年年纪轻轻,若不是教主,想必也与明教有所牵连。
听他对嵇腾升说道:“前辈,是你杀了这位姑娘的师姐么。”嵇腾升低声道:“少英雄,昨日我炼功不慎,急需人血补阳,那女尼杀了我明教弟子,算她倒霉,恰好被我撞上,呵呵……。”嵇腾升说着冷冷一笑,他自三岁起,周身长出怪鳞,奇痒难忍,需食鲜血方能缓转,不觉食血成瘾,内力也随之渐长,早来食猪血、狗血,进而食人血,其中犹以人血阳气最盛,他见无伤腰间令牌,便觉他与本教必有牵连,却又不知如何称道,故而唤他作少英雄。
无伤闻他此言,心下一颤,抓紧妙静的手不觉松了开去,妙静听他这般称道,只觉这少年必然是明教首领了,当即说道:“郭掌门曾说,明教赏罚分明,你既是明教中人,此人作恶多端,难道你们明教也坐视不管吗?”
此刻华山亦有数名弟子围拢上前喝道:“说得不错,这怪物方才还杀了邓师兄,今日我们华山之事也要一并作个了断。”无伤只觉,明教不是一向追寻光明,除恶扬善的么,怎么其中还有人作这吸食人血的恶事,如此一来与邪教有何区别,难道真如世人所说,明教便是邪教么,一时间心下感慨,沉沦不语。
嵇腾升冷冷笑道:“我嵇腾升一人作事一人当,无需少英雄为难。”话间已然催气上掌,径直朝自个脑门拍去。无伤急声说道:“不可。”先出一指点在他紫宫穴上,嵇腾升只觉掌上一阵酸麻,再也使不上气力,冷笑道:“你为何救我,这些人不都盼着我死么。”无伤竖起手指,示意他不要说话,一面侧转脸去,说道:“姑娘,他已危在旦夕,生死未卜,要杀一垂死之人,岂是英雄所为,你若要报仇就冲我来吧,我宋无伤甘愿受你一剑,决不还手,亦不运功抵御。”
众人闻他所言,皆是一惊,此人即便武功再高,若不运功,仅凭血肉之躯又怎能挡得住利刃穿胸,岂非自寻死路,群雄中不少人均觉他非傻即呆,竟为了一将死之人,狂送自个性命,其中亦不乏仗义凛然的英雄好汉,闻他此言,心下肃然生敬。若男、郭襄、程英等与他亲密之人一时尽皆怵然,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却又不知所可。
妙静见他昂首伫立,挺剑欲刺,不禁想起佛陀舍肉喂鹰,此人大义凛然,他舍身赴死,倒真有一颗菩萨心肠,师父曾说,佛门之人,慈悲为怀,我若杀他却显不义了,可师姐的大仇又不可不报,他即是明教中人,正当受我一剑,剑锋急进胸口,他果然不避不挡,眼见这少年样貌轻俊,不过十五六岁,与自个年纪相当,不觉脸上泛红,心下一软,持剑之手亦松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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