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间被人浇下两盆冷水,猛而转醒,初春倒寒,天候凛然,窗外寒风一吹,马孙二人被冻得瑟瑟颤抖,不停打着喷涕。若男狠狠踢了二人几脚,喝道:“还不起来赶路。”
见他两兀自不动,面如死灰,若男抽出马鞭,夹头夹脑地抽去,两人被打得嗷嗷直叫,哀号了几声,音声渐小,有气无力地说道:“姑奶奶,求您别打了,我们手脚无力,跟本站不起来。”马孙二人师出名门,在衡山二代弟子中也算姣姣者,原本内力不差,奈何被若男封了穴道,不能运功,又被屎尿了闷了一晚,冷风一吹,皆受了风寒。
无伤见二人一脸通红,额头燥热,知是患了热症,说道:“若男,这样下去会死人的,我看他二人不是我们对手,不如放了,让他两带路。”莫寻天亦道:“宋师弟言之有理,这二人虽然可恨,倘若弄死他们,日后便死无对证了。”
若男抽出配剑,一时剑花飞闪,如流影飞梭,二人看不清她招式,只闻得耳旁嗖嗖嗖,一阵清风拂过,不禁心惊胆颤,顷刻间,她已还剑入鞘,说道:“你们若还心怀不轨,就如这麻袋一般。”马孙二人只觉浑身上下并无痛楚,略微一动,手脚绑束、穴道均已自解,贴身的麻袋竟被她割成无数块一寸见方的碎屑,散落开来。诧异她剑锋过处,只削开紧贴的麻袋,半分也未伤及肉里,天下竟有这般剑术,便是掌门师伯也是不及,惊愕之下,不住向着若男等人磕头道:“姑奶奶剑术超然,我们怎敢放肆。”
二人此时穴道已解,周身舒缓,略一运气,精力好了许多,若男一脚踢在两人屁股上,大声喝叱:“快走。”马孚同低声道:“姑奶奶,各位,此地离宗门还有百来里路,若是骑马,只需一日,便可到达。”
若男道:“呵呵,刚一舒坦了,便想骑马么,你们那两匹马早已被哥哥换了酒钱,一会儿我们骑马赶路,你们乖乖在前边领路,若是慢了些,我便刺你们一剑,不想死的,便走快些。”
二人心里一怵,暗自叫苦,却不敢出声,趺趺撞撞跟着出了小店。行至店门,伙计早已牵出众人的马来,无伤三人纵身上了,又见马孙二人萎顿在后,再不敢轻动,若男料想他二人抽翅也难逃,喝道:“怎么,还不上马,难不成屁股又痛了么。”二人早已吃尽了苦头,又见她剑法惊世骇俗,哪还敢有丝毫妄念,此番听闻要他二人骑马引路,一时受宠若惊,急忙迎了上来,马孚同笑道:“我们哪里敢骑,我来替姑奶奶牵马吧。”
说着便要去拉那马缰,哪料被若男一鞭子抽在腕上,喝道:“谁让你们牵马的。”无伤道:“二位师兄好好引路,我们不会再为难你们。”马孙二人唯唯道是,匆匆上了马,五行人马两前三后,拍马转向衡阳方向急驰而去。
路上见许多持剑带刀之人策马而行,元庭三令五申,收缴民间兵刃,普通百姓村甸,甚至十户才能共用一把菜刀,更别说配剑了,显然这些人均是各路来的高手,仗着武艺出众,连官兵也不敢轻扰。三人怕走漏风声,叮嘱他两人走僻壤小道,马孙二人指路导引,倒是十分殷勤,虽走的山间小道,却还平坦通畅,莫寻天见他两还算老实,也便沉下心来,不一日,行至衡阳城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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