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恒笑道:“先生造诣高深,杨某十分倾佩,我这里间书室有十来幅名家真迹,还请先生品鉴。“三人行至一侧壁橱,见他旋动一尊玉石观音,只闻得”轧轧“声响,那壁橱连着石墙随即旋开两道小门。见他盛意相请,文璋不便推辞,二人进到里室,见左右墙上果有字画,正待细细鉴赏一番,却又听得石壁”轧轧“关合之声。左右不见杨庄主身影。二人一阵茫然,此时隔着石墙隐隐传来音声道:“文先生,少庄主,恕杨某人无礼了,这间密道直通向庄外旷野,今日庄内不便相留,还请二位自去吧。”
石墙外,他一时安然,对身边人说道:“懿真,为夫这样做,但愿你不要怪我。”那女子悲泣说道:“元恒,你我二十多年夫妻情深,能守在你身边,林懿真心满意足,可仪儿他,之前你答应过我,无论如何,都要让仪儿先走。”杨元恒嗟叹道:“懿真,为夫对不起你们母子,与其让仪儿孤身活在世上,不如我们三人一起,到了阴曹地府,好歹也能一家团聚。”林懿真痛心道:“不,元恒,仪儿他才二十岁,你就打开机关,让他陪少庄主去了罢。”说着便欲冲上前去开那石室,又见杨元恒紧紧护在身前说道:“懿真,不可,巳时已过,那妖女随时可能出现,我不能冒这个险。”林懿真悲痛欲绝,无奈而泣,杨元恒对那少年说道:“怀仪,你是大宋的好男儿,我杨家忠烈一门,虽无法匡复河山,也不能失掉铮铮铁骨。今日我们一家团聚,与那妖女一战到底。说罢,他从地板隔间抽出一柄红缨铁枪:“当年先祖用这柄铁枪力战辽国三十万大军如入无人之境,今日我便用它对敌。”杨元恒语话间慷慨激昂。见窗外夜色下,一女子形如鬼魅般隐隐伫立,夜风拂过,传来一阵阴冷之声:“杨元恒,你我说好,今日拿你夫妻二人试毒,怎么你还想反抗么?”杨元恒凛然道:“妖女,自古只有断头之将,你有种便来与我一战。”
他只觉耳边“嗖”地一道银光划过,急持抢相抵,一道暗气正中枪柄,顿感双手冷裂,冷炼霜一招即出,身影飘忽而至,接连挥出两道指劲,直指鸠尾、神阙二穴,他手上僵冷,只凭双臂舞动铁枪,闻得“铮铮”两声,寒气竞被枪头隔过,枪尖直挑她面门而来,冷炼霜侧转闪过抢头,她身影如幻,回指一招,正中手背阳池穴,杨元恒不觉手腕松动,将那柄铁枪遗落于地。
冷炼霜冷冷说道:“姓杨的,你已中了“凝裂指”寒气,若强行运功,只有死路一条,你夫妻二人若乖乖跟我走,我便还你个全尸罢。杨元恒手上受他指力寒气所侵,动弹不行,心下万念惧焚,只道:“懿真,我们来生再见了。”使尽最后一股真力,掇过地上铁枪,穿胸而过,顿时气绝而亡。
林懿真母子恍惚中见此情此景,一时悲痛欲绝,踉跄行至丈夫身边,杨怀仪自小生性恬淡,弃武习文,虽长到二十岁,便凡何事全凭父母作主,三人环抱一起,啼哭不止,音声哽咽。
冷炼霜并未料及他会寻死,不觉心下一颤,寻思道:“魔冥蚀魂爪需采集活人阴阳之气试毒,此人食言,实在可恨,我便将他老婆儿子一并杀了。闻二人哭声扰心,冷冷说道:你们哭什么,哭便能将他哭活么,不如我送你们去见他吧。正要动手,忽闻一声砰然巨响,见一人破墙而出,烟尘中隐隐地看不清楚。
无伤、文璋二人被杨元恒隔入石室,茫然不知所措,拍着石壁叫道:“杨庄主,开门啊,叫了数声,根本无人应答。又四处找寻机关,见壁上徒无痕迹,文璋寻思道:“这石门纵然有机关控制,我和伤儿凭空去找,短时难已寻觅。”此时闻得外边隐隐似有打斗之声。无伤急道:“先生,杨庄主这里定然出了大事,不如伤儿运功撞开石壁。”
他摆出灵鳌步,暗运混元真气,足底生风,恁头恁脑地撞向石门,只闻得“砰”地一声巨响,一时碎石四射,烟尘滚滚,那石墙竟被他撞穿一片,轰然塌陷,无伤跳出石门,环顾四周,厅内一片狼籍,杨家三口伏于地上,身下一片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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