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明,冷风吹得刺骨,枯井不远处躺着三具尸体,其中一具女尸怀下,隐隐似有婴儿啼哭之声,那音声断断续续,若非常年修习内功之人,绝难闻得。
苗道一道:“师兄,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张志仙道:“是啊,快去瞧瞧。”二人运功半夜,张志仙刀伤渐愈,此刻内力充沛,精力已较先前好了大半。拨开那女子,见一粉嫩婴孩伏于她怀间,那女子虽已断气,右手却还死死将孩子抱住,生怕露出半分端倪,若非母亲临死前这般拼力相护,那婴孩只怕早已冻饿而亡。
苗道一探了探孩子鼻息,虽然孱弱,倒还无恙。
苗道一不过十八九岁。心中暗想:“孩子如此可怜,我修道之人,怎能见死不救,”他心急如焚,欲运功为这小孩输送真气。张志仙突然说道:“师弟且慢,万万不可。这孩子刚出生不久,身脉极其脆弱,怎受得住我等内力。”
苗道一被他点醒,即刻收了,说道:“我真糊涂,差点要了这孩子性命。”
张志仙轻轻抱起那婴孩,从身边取出马皮水袋,用手指沾了些清泉送入孩子口中,见那孩子细唇微蠕,似在吮吸,二人相视一笑。
张志仙道:“师弟,水不济事,这孩子一定是饿了,想是要吃奶了,前面几里外有一片林子,我们去那里寻些走兽母奶给他吃。”
苗道一急忙说道:“那最好不过,师兄,这孩子父母双亡,当初我们也是无父无母,拜入全真门下,不如你将他收入门下,也算还了他父母心愿。”
张志仙道“师兄散漫惯了,怕教不好徒弟,孩子是你发现的,我两武艺不分伯仲,还是拜入你门下最好。”苗道一笑道:“等他长大些再说吧,师兄,你给小孩起个名字吧!”
志仙道:“蒙古人久攻襄阳不下,如今得手,恨不得杀尽城中百姓,没想到偏让你我逢见这乱世遗孤,他即是大宋子民,不如就姓宋,名无伤,但愿他一生无忧、无虑、无伤。
苗道一细思道:“宋无伤,无忧、无虑、无伤,这名字真好,愿这孩子真如其名,一生无忧无虑。”
志仙道:“师弟,你心思缜密,定会教好这孩子修为武功,待他长成便要光耀武林,为我汉人做一番大事。”
二人说着,施展轻身功夫进入树林,恍惚间,林中似有细声擦擦作响,不时刮过一顫冷风。苗道一道:“师兄,此地不宜久留,只怕有蒙古细作暗中作祟。”其时那密林暗角之处确实隐匿了一队枢密院细作,均是黑衣蒙面之人,为首一人,听二人说道,心中一凛:“这两贼道身形极快,适才险些被他们甩掉,他在明我在暗,不如就地下手,暗中了结了他。”
风声中“嗖嗖”两标铁蒺来袭,苗道一听得真切,那暗器速度急快,眼看避不开去,突地“当当”两声作响,暗蒺已被张志仙档落,二人顿生警觉,一前一后靠背而立,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的站出来。”
那群黑衣人尾随已久,听得什么乱世遗孤,只道那婴儿是郭靖的孩子,眼看偷袭未曾得手,急于抢那婴孩,倏见四道黑影晃动,两人已辨出方位,苗道右手剑气挥出,丈许开外,只听得一人应声倒地,此剑招出自全真剑法“万里封喉”。
敌众见折了一人,纷纷一涌而上,星月下刀光剑耀,刹那间拆了七八招,二人久习全真剑法,两柄剑舞得密不透风,即便护着孩子,敌人一时攻不近身,只待寻个时机,各个击破。
来敌虽刀法伶俐,渐渐也是招架不住,斗至分际,张志仙见光刃闪过,卖个破绽挥剑格档,左手早已气运掌中,就势一招“关河梦断”,将来刃挥作两截,气劲所至,一剑扫喉,余下二人见势不妙,欲要脱身,这边苗道一又是一记“定阳针”直指一人心窝刺去,那人紧而一避,剑尖巧从腋下穿过,他就势架住那人,剩下一人亦被张志仙剑招所逼,堪难作守,那黑衣人危急中持手硬挡,他挥剑斜劈,剑光飞红,那人丢下一只手臂仓惶而逃。正待去赶,苗道一道:“师兄,别追了,且问这人。”岂料那人口中溢出两股鲜血,顿生气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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