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和贾光明谈事,李顺已无心于山门。尉市警方要缉捕桑诺尼,贾光明又是不知道一点消息。李顺已对他感到失望。贾光明应约,张口就是山门。碍于面子,李顺还是去了。见了贾光明,李顺已不似以往,身价也显得略有提高。他说:
“桑诺尼这个人,你知道吗?”
贾光明听了,为之一震,他忙喝退美女,压低嗓音说:
“护照是你办的,你不知道吗?”
贾正的所有护照,都是李顺代为办理。办护照,他又没有经手。本来只是做一些准备,当初贾光明在位,势头也旺,本以为只是闹着玩儿的,显摆显摆。他就没有注意过什么桑诺尼不桑诺尼的。经贾光明这么一反问,不由感到一阵紧张。缉捕桑诺尼,这不就是缉捕贾正么。他说:
“我是不记得了,是贾正?”
贾光明感到问题严重。他去尉市公安局,暗示了熊踪。大概熊踪没有顶住,只漏出了桑诺尼这个名字。看来熊踪还不算可靠。他也想过一些办法,可是,世事如此,人走茶凉。他所有的努力,都如泥牛入海。大凡找到的人,表面应酬,没有实意。他曾经设法把案子和张浩捆在一起,可是张浩,对他是恭维有加,滑如泥鳅,就是不上套。贾正有事,一点风也不透给他。他觉得自己老了,少不得依靠李顺了。他说:
“看来,这个熊踪还靠得住,没有暴露贾正。地下赌场查资金流向,是人都难于抵抗。看来熊踪在顶着。是该你出手的时候了。多用点钱,砸一下子,问题能解决。”
李顺感到,眼前的这只老虎快断气了。一点消息都得不到,还瞪眼瞎吹。李顺想,不能让警方抓到贾正。他说:
“我自会出力的,你看你能不能在上边动一动。也许会好许多。”
上边能动,他贾光明何必在这里多费口舌。他在位的时候,人都有求于他,他太重财了,看不清他们的面目。现在没有了权利,有谁还会为自己卖命。他不会对人说心里话的,对李顺,便更加不会。他说:
“这事,给上边说,太敏感。县官不如现管。我以前办事的时候,都是找具体经办的人。离开尉市久了,和下边的人疏于联系,一时八刻还不好过重地下手。你先办,不行了,我亲自出马。这点事,李顺,能办好。”
李顺觉得心里灰暗。贾光明看起来给他又是加油,又是鼓劲的。李顺心里有数,依靠贾光明,就是让他给自己办这些事情,自己只管提供钱财,保证玩乐。事到如今,把自己推往一线,他却变成了摇旗呐喊的旁观者了。他说:
“贾正嘴松,你是知道的。到时万一被警察带走,有的没有的一顿乱说。我倒没什么,您老人家一世英名,怕都不保了。”
贾正嘴松,知道的又多。这是贾光明一生中最大遗憾。他懂得警察办案,案子发展到如今,往下再追,一定会找到贾正。贾光明嗅到一丝不祥。他说:
“顺,干脆让他走。一了百了。”
李顺事实上也是这个主意,嫁祸郑援朝,是他一手策划的。贾正进了公安局,绝对会推诿责任。李顺不愿意为贾家垫背。让贾正走,走得越远越好。没有了贾正,杀金良,嫁祸郑援朝就没有证据。李顺不由一阵懊悔,为什么当初要和这位浪荡公子搅在一起呢。他说:
“桑诺尼的护照肯定是不能用了。只有私越国境,以前倒是有一条路,走芸若。可是,菌子刚刚死在了芸若,风险太大。”
是啊,贾光明知道。菌子,必须死。他要不死,贾正早已成了警察案板上的肉。老虎是他的人,他于老虎有恩,现在看来,他可用的人,就只有眼前的李顺和老虎了。
贾光明没有给李顺讲过。贾正过去贩毒,老虎是他的上家。有一次,贾正的下家被警方咬住,有内部消息,贾正逃脱了。老虎却陷入了包围圈。贾正求贾光明,抓住老虎,自己便无法脱得了干系。贾光明闻讯,便亲自带队,直入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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