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平低头不语,往日华山派的威风还历历在目。
李昂见他不答话也不恼,继续道:“可是后来并入了五岳之中,本就是强拉的一个联盟,改成五岳剑派,如今五派合一,才能和少林武当相提并论,我想问问,结盟是为了强大自身,可为何我们华山反而不如往昔?”
“华山派传承悠久,那时节有人练剑,有人练刀,拳脚擒拿也不落于人,那时候华山派怎么没分裂成剑宗刀宗,拳脚宗,擒拿宗?”
“因为大家都是同门,无论练何种武功都是同门,同门之间有武艺高低,却绝无贵贱之别,更没有谁瞧不起谁,时至今日,武功传承断档,还有算完整的只有剑术和内功,可是这些人不思补全光大我华山派的传承,反而抱残守缺,排除异己,好大一个华山派,就此分崩离析,两败俱伤!”
李昂说道动情处,脑中浮现了在祖师堂里头接受的那些记忆,不免升起愤然心绪,连带语气都有些变化。
“我再问你,封师兄,你是剑宗的人,你难道就不练内功嘛?我岳师兄是气宗的人,诸位弟子也是,可有谁只练内功不练剑法呢?”李昂面色一红,却不慎牵动伤势,但是此刻顾不得许多,大喊道。
“只要是为了华山派,练什么功又有什么区别,我们是华山派,不是华山剑派,也不是华山气派,大家本是一家人才是啊!”
说着话,不觉间动用了真气,那一股莲花观想所成的玄妙真气,已经伴着声音穿出,恍惚间似是当头棒喝敲在封不平的灵台。
封不平忆及他小时候在华山之中习武,没有气剑之争,大家和睦相处,师兄弟亲如一家,那是何等快意,直到气剑之争爆发,同门相残,仇恨越结越大,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也恨上了同门,此刻往昔记忆涌起,当即落下泪来泣不成声。
李昂则因为又动用了一口真气,嘴角溢出鲜血,但见封不平等人这般,心中大感欣慰。
“师兄,以后把这块匾额换掉吧!”李昂擦了擦嘴角的血,望着头顶那一块“以气御剑”的匾额,轻轻说着。
岳不群点头道:“换个什么?”
李昂微笑道:“剑气冲霄!”
“平之,你没事吧!”见剑宗等人归心,李昂松了一口气,回身瞧着林平之。
只见林平之满脸兴奋的望着自己,脸上还带着几许红晕。
林平之道:“还好师傅你回来的及时,那些嵩山的人,还有这些不肯露面的无胆匪类,都是土鸡瓦狗,师傅您一出手,管教他们落荒而逃!”
李昂面色却有些复杂,不知该如何开口。
林平之只当是自己师傅伤势未愈,自顾自道:“刚刚他们还说什么,您暗害了我福威镖局,屠了我一家上下七十三口,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昂闻言面色一黯,张了张嘴,低声道:“平之我”
“师傅,怎么了?您一定是伤还没好吧,想必您是累了,要不您去歇会?”林平之似是心有所感,眼中居然带着莫名的恐怖。
李昂长叹一声道:“平之,这事也不全假!”
说话间,李昂垂下了头,不愿直视林平之的眼眸。
林平之一怔,磕磕绊绊道:“师傅,您,您在说什么呀?”
李昂心中不忍,但是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兀自转过身去,低语道:“我这次,中计了嵩山派设下调虎离山之计引我下山,伪装出田伯光还在江南,等我回到福州送信的时候福威镖局已经”
说话间李昂声音愈发低沉,断断续续,华山派其他弟子一个个都察觉到什么,更是默然不语,唯有林平之犹遭雷击,浑身颤抖不休,问道:“师傅,福威镖局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平之,我赶到的时候你爹娘已经”
话未说完,但是谁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林平之更是眼前一黑,昏厥倒地!
李昂听见林平之倒地的声音,转过身来,此刻终究是克制不住,紧紧将他抱在怀里,淌下泪来。
“师傅,请用早膳。”
李昂闻言抬起头来只见林平之面色平静,手中托着一个木盘,盘子里是一碗清粥三个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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