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彪冷哼一声,对钱义和高明章说道:“诸位有印象吧,这位是鄂国公的商队李管事,他卖给咱们震天雷,还免费送给咱们两门大炮。咱们被鄂国公的火枪队海扁一顿,正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钱义嘿嘿一笑,说道:“这位小哥儿眉清目秀,我看把他放在军中,天气炎热,正好给军中壮士败火!”
年轻人苦着脸说道:“徐总兵能换个法子么?这样对老朋友不厚道啊!”
“哈哈哈!李先生请!”徐彪见吓不到他,给他恢复礼遇。眼下破局的关键是鄂国公,陈邦傅恨他入骨,忠贞营搭不上话,云南的大西军实在遥远,雷州的李明德不痛打落水狗已经算够意思。他扳着手指头数了数,叹了口气,前途暗淡啊!
几人在码头散伙儿。钱义去城内收拢军队,安营扎寨,高明章回衙门看看,诸多杂事都得处理。徐彪带了一队亲兵,包下酒楼,请李东福吃饭。
楼上的雅间,徐彪叫了满满当当一桌子菜,又叫了一坛好酒,把亲兵赶出去,他亲自把门关上。他亲自给李东福斟酒,两人干了一碗,徐彪腾的站起来,李东福吓了一跳。
徐彪直挺挺的双膝跪地,拉住李东福的手,说道:“李先生救命啊!”
李东福毕竟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少年心性,看到大佬跪在面前唱征服,他有些心情激昂。他学着戏文的样子,慌忙跪地,说道:“徐总兵折煞小子!快请起来!”
徐勇借坡下驴,屁股回到椅子上,说道:“老弟,哥哥我心里苦哇!”他一五一十的把陈邦傅欺人太甚,逼他起兵的事情讲了一遍。
李东福有所明悟,这么不要脸又是下跪,又是称兄道弟,恐怕徐彪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跪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人!他端正心态,正色说道:“徐总兵,我不过是个小蚂蚁。您有事吩咐,有话要带,也尽管提!”
徐彪不由得对他高看一眼,年纪轻轻沉稳有度,他日必成大器!他说道:“李老弟,您的话能直达鄂国公吧?哥哥请鄂国公指条明路,揉圆搓扁随意,徐彪毫无怨言!”
李东福哈哈大笑,说道:“这事儿跟鄂国公有毛关系,商队是我们少爷张罗出来的。震天雷、大炮也是少爷的手笔。徐总兵真有诚意,不如问问我们少爷的门路!”
徐彪诧异的停住马屁,李东福说的少爷是鄂国公世子,武昌侯马自得。这小子才二十不到,竟然能谋划这么大的事情?不过想想也对,鄂国公在千里之外,南宁、梧州的事情恐怕只有马自得能搞定。
他有所明悟,这事儿从震天雷、小绿、火炮、浔州大战,一桩桩事情连起来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丢。小马二十不到,能把各方势力玩在掌中,自家儿子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坑的无路可走。他叹了口气,男子汉大丈夫,挨打就得立正。他真心实意的说道:“武昌伯少年英雄,谋划严丝合缝,滴水不露,他日必成一代枭雄。在下心服口服。”
李东福给他把酒斟满,说道:“徐总兵,眼下有一件大事,少爷派我与您商议。战事一起,商路断绝,云南的铜锭、锡锭、铅锭、茶饼、药材运不出来,咱们的精盐、白糖也运不进去,这生意不好做啊。”
徐彪一下子脑子短路,老子跟你们打仗呢,你还想接着做生意?李东福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他搬出马自得的名言,说道:“这生意是生意,打仗归打仗。打仗也不过是为了占地盘、赚银子,为啥打仗碍着咱们做生意赚银子呢?”
徐彪被他绕进去了,想想也挺有道理,他自行脑补,说道:“不错,打归打,生意归生意,赚了钱咱们可以招兵买马接着干!”
李东福说道:“的确是这个理,眼下您的水师控制航道,咱们可以把货物直接过浔州而不入,拉到茶马镇交易。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岂不美哉?”
徐彪一拳击在桌子上,说道:“就这么干!真不知道武昌侯脑子咋长的,真他娘的人才!我这就下令南宁的商船南下,战船护航!”说完,他不怀好意的看着李东福,接着说道:“咱帮李先生的完成任务,您能否指条明路,老徐的活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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