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祭酒李纲与左司业墨临深有同感,刚刚到弘文学院来访的右司业霍弘双手捂着茶盏,全心全意就大唐官学侃侃而谈的样子……很认真。
“小子,老夫要去授课,改日再议?”墨临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感觉这异常认真的小兔崽子在给他这个糟老头子挖坑。
“墨巨子请便。”霍弘点头总结道:“李祭酒,长安乃是帝都、京畿重地,汇聚了大唐过半的文人书生。
长安县学无疑是非常成功的,然雍州州学与万年、泾阳、咸阳、三原等毗邻京城各县县学漏洞百出,颇为不堪。
假若雍州及治下各县的官学设立成功,天下官学便成功了三成以上,下官以为应以雍州及其治下各县官学为重、为先。”
说要离开的墨临也没离开,静坐充当空气。
李纲抚须问道:“何为重?何为先?”
“请民部调拨钱款,与州府、县衙协同学舍的建设、夫子的聘请;下官拙见,长安县学可升格为雍州州学,另择一地为长安县新建县学。
此外,如今管理长安县学的经学博士石仲览可任州府经学博士,管理州学与各县学。
来济、高智周、孙处约、郝处俊四徒可证其为师之才,致仕前曾任兵部驾部司郎中、御史中丞可见其统筹之才。”霍弘一板一眼的说道。
拿不定主意的李纲与更熟悉小人儿的墨临对视一眼,灵光一闪道:“老夫年事已高,理弘文学院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此事霍侯尽可放手施为。”
“下官定不负李祭酒与墨司业信任,祭酒提及弘文学院,下官也有一点心得……”霍弘只轻笑瞬息又化为了不言苟笑。
“老夫有课要授,改日再谈,改日再谈。”李纲当即起身,丢下一句大踏步逃跑似的离开,比他稍微年轻十来岁的墨临已经没影了。
……
“房相,这是国子监右司业送来的文书,下官民部右侍郎以为可行,请房相过目。”
房玄龄嘴角不停地抽抽,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刚写完的文书,墨迹都没干呢,说它是送来的?你写的你当然觉得可行,“老夫亦觉其可为之,然调拨两千万贯巨财,需圣意亲断。”
“噗……咳咳咳……多少?两千万贯!给雍州治下二十个县修葺学舍,能用得上两千万?”存心看热闹的杜如晦差点没被一口茶给噎死。
霍弘又把给李纲和墨临的说辞复述起来,“……每个县拨一百万贯,正好两千万;房相可能办公时辰已久,双眼疲劳,忽略了下官写的‘分批’俩字,不是一次性拨调,而是逐次。
如今一张丈二全开的宣纸只需二十八文,半价于数年前;麋鹿商行售卖的书籍均价不到五百文,亦是半价于初;各地学舍又添无数学子。
学舍的规模定然不能再似以往那般窄小,且翻修时为了坚固耐用、避免时常修葺,用料取上乘为好。”
“哦……老了,老的竟忘了书纸用度不似以往,小有家资者便可习圣人言。”房玄龄摸搓着桌上洁白的宣纸有意无意道。
“房相,下官以为,工部侍郎之言……”霍弘耍宝一样又拿出一份文书。
房玄龄打断频换马甲的小家伙,“让工部尚书亲自来找本相。”
“好一个房乔房仆射。”杜如晦笑啐道。
“克明这话我听不明白,国子监祭酒李纲与左司业墨临整日于弘文学院授学,无暇至此某可以理解,工部一应事务入政事堂,不应该就是由尚书负责吗?”房玄龄与老友打趣起来。
霍弘笑着从怀中掏出在弘文学院之中写好的文书,笑的跟个吃到腥的小狐狸似的,“房相,下官以为国子监右司业之言甚合情理,房相请过目。”
“玄龄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哈哈哈……”杜如晦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前脚放了话,后脚就有人顺杆子往上爬,看你接不接。
“确实合乎情理!然朝廷无力施为!”房玄龄越看眉头皱的越深,将文书递给了杜如晦和魏征等人传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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