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吕舍人此言差异!陛下只是为了缓解疲劳至御花园就罪己而安民心,足见陛下坦荡之心胸,文治武功之气度,对比之下,身为臣子唯有扪心自问,自我检讨之措,岂可言圣人过矣。”霍弘慷慨激昂道。
李世民绕着圈打量一副忠心不二、铮臣风骨的小人儿,“天色已晚,朕欲常日用膳入寝,竟然被视为昏君,批阅奏折至哪时哪刻方能满爱卿与黎民之心?”
“吕舍人,你写错了,陛下日阅奏折三百六、处理政务七百二,你居然说陛下有错!陛下怎么可能有错呢?哪怕陛下真的错了,那也是世人认知的错误,臣子学识的错误,圣人言论的错误,陛下是不可能有错的。
汝身为陛下之臣子,食万民税收之俸禄,竟载如此荒谬绝伦的言语,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易地而处之,吾已羞愤自绝于世矣。”霍弘悲痛欲绝道。
李世民深吸几口气,才按下了将这手舞足蹈的小人儿拉下去剁成肉泥的冲动,甩袖负气离开。
长孙眼眸中的慈爱有些吓人,“青盐今日一斤作价七十六文,小弘,你其实可以向陛下求助的,前提是你不继续这么作怪。”
“娘娘这话臣有点听不明白,麋鹿商行青盐降价只是为了解万民无盐之苦,弘眼前无丝毫难题可言,何来求助一说?臣更是无法理解最后……”霍弘只三言两语话还没说完又气走了长孙。
李承乾放下书长舒一口气说道:“你为何不愿意低这个头哇?向父皇和母后低头又不丢人。”
“殿下此言弘亦难解,臣做错了什么吗?”霍弘持续装疯卖傻。
“弘哥儿,你在我们面前有必要这样吗?”李泰终究是出身皇家,哪怕对外界接触不多,但却不能以实际年龄而看待。
霍弘两个眼睛里面只有迷茫,仿佛是真的听不懂这几个奇怪的人说的奇怪的话。
……
翌日。
平日天色大亮的时分,今日却阴沉沉的,好像影响到了所有人的心境。
天还没亮就被内侍砸门叫醒来参加小朝会的霍弘心情就非常的不美妙。
“霍侍郎,粗盐一斤尚且才四十文,麋鹿商行的青盐一斤七十六文,是否不大合适?”刚给皇帝见完礼,萧瑀就开始说项。
“这是朝会!”霍弘瞥了眼自认为一肚子坏水的糟老头子,淡淡的说道。
“陛下,臣有本要奏!”裴矩见状失声一笑,起身双手捧着一封奏疏,只说了这么一句特别不合适的话。
李世民欲脱口而出的“奏来”因这老家伙凝眸缓缓摇头的神色,变成了让宗朋接来亲自翻阅,看完后轻轻将其合上放在了案桌之上,没有向下传阅,目光在霍弘身上游走而过,然后才问道:“裴卿可有难言之隐?”
“老臣只因心有不安。”裴矩的回复与李二的问询让众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这与双手撑着下巴狂打哈欠的小家伙又有什么关系?
不由得对裴矩的奏疏生出万分好奇,尤以同为河东裴氏的裴寂为最。
“好!爱卿的心意朕知晓了!”李世民微微颔首道。
“陛下,臣弹劾尚书左仆射萧瑀,其在突厥颉利可汗撤兵时,曾遣派府丁送密信至突厥大营。”
裴矩一退下,封德彝又扔出一个闷雷。
李世民的视线第一时间转向了一脸惊诧的小人儿,“萧卿,封卿之弹劾,汝何以辨之?”
封德彝这个人吧,怎么说呢,每次私下商议政事之时,十分赞同萧瑀的观点,可到了皇帝跟前,无一例外,全部反对,两人因此而不和。
“臣……的确遣府丁送信至突厥大营,但却为家书,稍给了身处突厥的阿姊。”萧瑀心知这该死的奸诈小人定然有十足的把握,否则不会说这种无用废话,反正自己问心无愧,与其否认,不如坦然面对。
李世民心中断定这事肯定有霍弘的推波助澜,幽幽问道:“封卿又是从何得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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