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卖鸡崽这些,够你们的吃穿用度吗?撑门面的话就别说了,孩子和你们这些吃过大苦的人不一样。”
霍弘对成员愈来愈多的福利院的财政状况缺乏足够的了解,不想过多的干涉其中,毕竟放手时间太长,忽然间重新插手的话……不太好。
当然,这样的话只是对旁人的一个外交辞令,心底真正的想法是不想勾起上辈子难以忘怀的记忆与阴影。
世人会视而不见甚至是加以嘲讽,马周和刘仁轨几人不会不管,慈善机构那边更不会置之不理,信心十足的情况下才当了甩手掌柜。
办好前戏和高潮就行,擦拭的后场有的人是去干。
“勉强够用!起初给孩子们的吃喝穿用定的特别高,我们也跟着蹭了蹭,后来人多了、鸡鸭鹅幼崽也多了,我听小梁说赚的钱只是勉强够用。
但是,每次有贵人来,必定会留下一笔或多或少的钱财,所以,我们大家伙一直过着富贵人家的日子,还有可观的余财,具体有多少,老头子我就不知道咯。”
独臂老头是军中走出来的底层士卒小头目,很多事情知道浅显的表层,也只知道面皮,但长年累月数十年的过往,能撑起他对于人心的猜测。
“长孙尚书!”霍弘痴痴的打量着眼前美好的一切,惊讶于慢慢靠近的长孙无忌的来临,他竟然也会来福利院!
“犬子苦恼于霍侯未知之题,老夫带他来这静静心。”长孙无忌的脸上似乎永远都带着淡淡的笑容,可谓是三分凉薄、三分讥笑、三分阴诡与一分叵测。
霍弘回敬了一个憨厚的笑容,“某闻令郎为弘文馆此届学子中的佼佼者,小小的结业考核而已,想必是信手拈来,他日定为陛下的肱股之臣。”
长孙无忌下意识的看了眼大霍弘三岁的长子长孙冲,对于长子在勋贵子嗣中的佼佼者,因为韩瑗等八人的存在,已不抱以往所持的骄傲,“犬子愚钝,当不起这份称赞。老夫还有公务在身,正准备回城,霍侯呢?”
“再待一会,长孙尚书还请先行。”霍弘不经意间想起了李恪的面容,想起了李恪临死前对于长孙家应验的咒言。
“阿耶,霍弘刚才的那句话……好生刺耳。”长孙冲驭马与其父并骑而行,沉思良久也没个答案时发问道。
长孙无忌眯着眼说道:“别有用心,却非敌对与仇视,为父未曾与之结怨,亦未结谊,这话更像是……提醒!”
“提醒?”长孙冲低声嘟囔了一会,想要追问时看见父亲面无表情的神色,转头自个苦思起来。
福利院中的霍弘回忆哀伤许久,找到了掌财政大权的梁头,“来福利院留下钱财的人可有记录?”
“有的!我这就去给侯爷拿!”年近半百的梁头点头笑道。
“尉迟恭!程知节!秦叔宝!”霍弘对精确的账册万分诧异,长孙来的次数最多、给的钱财最多,平阳公主次之,河间王妃与红拂女再次之,这事心中早有定论,可紧随其后的三个人却让人有点想不通。
“尉迟将军和程将军的夫人与公子经常会来,两位将军的几位公子与院里的孩子玩的很好。”梁头给了个不像解释的解释。
“我听说昨天在长安县学,有人刁难福利院几个学业优异的孩子?”霍弘合上账册准备以后慢慢解决疑惑,转头问道。
“京兆韦氏的子嗣,小儿嬉戏罢了,侯爷莫要记在心上。”梁头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很清楚京兆韦氏的分量。
霍弘缓缓点头道:“城南韦杜、去天五尺,老虎屁股摸不得,我知道的。”
梁头紧锁着眉头目送霍弘离开,总觉得最后一句话怪怪的,吩咐了几个人专门去打听长安城的消息。
“老虎屁股摸不得,摸脑袋呗。”霍弘气冲冲的瞪着马周和刘仁轨,要不是王玄策今天路上说起,自己还不知道福利院的孤儿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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